跟傅叶澜分道扬镳后,许知意独自走在县城的街道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斑驳的青石板路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泽。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几辆自行车叮铃铃地驶过,车铃清脆悦耳。
她先去了供销社,这是一栋灰砖砌成的二层小楼,门脸上挂着“为民供销社”的木牌。推开玻璃门,一阵混合着糖果、点心和布匹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玻璃柜台里陈列着各式商品,从针头线脑到暖水瓶,从铅笔橡皮到搪瓷缸子,一应俱全。靠墙的货架上整齐地码放着一匹匹布料,花色各异。
许知意走到食品柜台前,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售货员正低头打着毛线。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圆润的脸庞,眼睛不大却很有神。
“同志,请给我称半斤水果糖,再来一斤鸡蛋糕。”许知意说道,目光在柜台里扫视着。那些水果糖用透明的玻璃罐装着,红的、绿的、黄的,像是一颗颗晶莹的宝石。鸡蛋糕则金黄诱人,散发着甜香。
售货员放下手中的毛线活,利落地拿起秤盘:“水果糖要什么口味的?有橘子和草莓的。”
“各样都来点吧。”许知意微笑着说。
售货员手法娴熟地舀起糖果,在秤盘上称量,然后又用油纸包好一斤鸡蛋糕。最后用纸绳系好,打了个精巧的结,递给许知意:“一共一块二毛钱,还要别的吗?新来的山楂片很不错,开胃消食。”
许知意摇摇头,付了钱,将东西小心地放进布兜里。走出供销社,她在街上看似随意地走着,实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她的目光扫过街角的修鞋摊,瞥了一眼正在下象棋的老人,又注意到几个蹲在路边抽烟的青年。确认无人特别注意自己后,她状若自然地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狭窄而幽深,两侧是高高的砖墙,墙上爬满了青苔。巷子深处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木箱和废品,少有人经过。许知意迅速闪到一个堆满木箱的角落,这里形成了一个视觉死角,从巷口根本看不到。她心念一动,进入了她的空间。
空间里一片宁静祥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灵泉在汩汩流淌,泉边是一片整齐的菜畦,各种蔬菜长势喜人。远处的果树林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
在空间里,许知意迅速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一条褪色的枣红色裤子,膝盖处打着整齐的补丁;一件灰扑扑的上衣,领口和袖口都有些磨损,肘部还缝了一块深色的布。她将乌黑的长发随意挽成一个髻,几缕发丝故意散落下来,遮住部分脸颊。最后,她用特制的深色粉底将脸和手涂得黑灰暗沉,甚至还在眼角画了几道细纹,让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来岁。她对着空间里的一面小镜子仔细端详,连自己都几乎认不出镜中人了。
这副模样,就连傅叶澜站在面前也未必能认出她来,许知意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她打算去谈个买卖。
之前空间里的物资都是卖给纺织厂的那些婶子们,虽然稳定,但毕竟个人购买力有限。如今空间里的物资越积越多,她急需找一个更大的销路。这个决定让她既兴奋又忐忑,毕竟这意味着要冒更大的风险。
收拾妥当后,许知意拎着一个盖着布的篮子走出空间,回到了巷子里。她微微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走出巷子,完全变成了一个为生活所困的农村妇女。她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与刚才那个轻盈的姑娘判若两人。
黑市巷弄纵横,生人很难找到确切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穿过几条巷子,时而假装系鞋带观察身后,时而停在路边整理衣襟,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继续前行。终于,她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门前。院门漆皮剥落,门环锈迹斑斑,与周围的其他院落并无二致。
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穿着当时罕见的牛仔裤和皮夹克,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的头发略长,几乎遮住了眼睛,手指被烟熏得微黄。看到许知意这一身打扮,他嫌弃地撇了撇嘴:“干嘛呢!这里不能随便进!”语气粗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许知意压低了嗓音,带着几分乡下方言的口音:“我要找你们老大。”她的声音沙哑而卑微,完全不像平日清亮的嗓音。
“走走走,我们老大是你想见就见的?”那小弟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要赶苍蝇似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许知意也不气恼,只是缓缓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顿时,白花花的大米在阳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粒粒饱满,晶莹剔透,几乎闪瞎了看门小弟的眼睛。这些大米是空间灵泉浇灌长大的,品质远非普通大米可比。
“我想跟你老大谈个合作!”许知意平静地说,眼神却坚定如磐石。
小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篮子里品质极佳的大米。他咽了口唾沫,态度立刻恭敬了许多,甚至连腰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你...门口等着。”说完急忙转身进了院子,连院门都忘了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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