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没什么问题了。”她声如蚊蚋,几乎听不见。
傅叶澜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瞬间带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些:“你……你这是答应了?!”
他动作太大,带得身下的长凳发出“刺啦”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坐下坐下!你坐下!”许知意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对着他挥手,示意他小声点,生怕引来外人注意。
她脸颊绯红,眼神羞恼地瞪着他,“你小声点!我们……我们先试着相处一下,好不好?如果你对我不满意,或者我对你不满意,我们都直接说出来,不要勉强。”
傅叶澜依言坐下,身体却依旧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坚定:“我不可能对你不满意!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意,你直接说,我改!”
他这话说得太直白,太笃定,反而让许知意有些招架不住,心里又甜又窘,嗔怪道:“哎呀,反正……先处处看嘛!而且,”她强调道,“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村里人,得保密!”
傅叶澜闻言,眼神瞬间黯了一下,眉头微蹙,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迟疑:“我……我让你丢人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没有的事!你想哪儿去了!”许知意急忙否认,脸颊更烫了,“哎呀,反正先这样嘛!你就说行不行?”
傅叶澜看着她焦急解释的模样,眼底重新漫上暖意,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妥协般点了点头,语气带着纵容:“行。你说了算。”
正当两人间气氛微妙,空气都仿佛带着甜意时,医务所的门帘被人“哗啦”一声掀开了。
隔壁邻居王婶子揣着个布口袋走了进来,嘴里念叨着:“小许知青,在不在哇?婶子这两天有点上火,牙疼,给开点下火的药呗……”
她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那里的傅叶澜,顿时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咦?傅家小子?你怎么在许知青这里?是哪里不舒服?”她的目光在傅叶澜和许知意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几分探究。
傅叶澜反应极快,面上表情瞬间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只是耳根处似乎还有点未散尽的红晕。他站起身,语气自然地回答:“哦,王婶。我这次任务回来得急,身上的旧伤没太痊愈,有点疼,来找知……找许知青开点药。”他差点说漏嘴,及时刹住了车。
许知意也立刻低下头,假装在整理桌上的处方笺,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轻咳一声,接过话头,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对,傅同志是来看伤的。王婶您稍坐,我这就给您抓药。”她又转向傅叶澜,一本正经地说:“傅同志,你先回去吧。我这边缺了几味药,等配好了,让人给你送去。”
“好,那麻烦许大夫了。我先回去了。”傅叶澜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转身往外走。经过许知意身边时,却极快地、极其隐蔽地朝她挤了一下眼睛,那眼神里带着只有两人才懂的默契和一丝戏谑。
许知意强忍着笑意,低下头不敢看他。
王婶子看着傅叶澜离开的背影,又看看低头忙碌的许知意,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只得摇摇头,揣着药包满腹狐疑地走了。
傍晚时分,夕阳给小山村披上了一层暖金色的薄纱,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飘散着各家各户做饭的香气。
许知意正在自己小院的灶房里忙活,盘算着晚上简单做个面条吃,却听见院门被轻轻叩响。
她擦擦手,走过去开门,只见傅叶澜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外,手里竟提着一只肥硕的、已经处理干净的野兔!兔肉呈现出新鲜的红白色,看着就极为诱人。
“你……你怎么来了?”许知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才赶紧侧身让他进来,然后飞快地关上了院门,甚至还下意识地插上了门闩。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无比庆幸当初盖这间小院时,自己坚持把围墙加高了些,门一关,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傅叶澜看着她这一系列如同受惊小兔子般的动作,眼底漾开笑意,将手里的野兔提高了些:“下午去后山转了转,运气好,打到一只。拿来给你加个菜。”他的目光落在她系着的碎花围裙上,眼神变得格外柔和。
“哎呀,这也太……”许知意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习惯性地想客气。
“我来处理。”傅叶澜已经自来熟地走到院子的水缸边,打水清洗双手和兔子。他的动作麻利至极,一看就是做惯了这些事的。清洗干净后,他又极其自然地从许知意的灶房案板上拿过菜刀,不用任何人吩咐,就开始将兔肉分解成大小均匀的块状。他下刀精准,动作流畅,切好的兔肉块整齐漂亮,堪比专业厨师。
许知意在一旁看着,心里那种奇妙的默契感又涌了上来。她也没闲着,开始准备配料:从屋檐下取下晾干的红辣椒,剥了好几瓣大蒜,又切了姜片,还从自己的小菜地里摘了几根翠绿的葱和一把新鲜的紫苏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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