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晨雾还缠绵地萦绕在山峦之间,许知意便从那张舒适的大床上醒来了。虽然被窝温暖得让人留恋,但一想到今天要烹饪那些新鲜的野猪肉,她的心中就充满了期待和干劲。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碎花布衫,下身是一条深色的棉布长裤,虽然朴素,却干净整洁。她将乌黑的长发编成一条粗粗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几缕碎发俏皮地贴在额角,更衬得她皮肤白皙,眉眼清亮。
推开木窗,清晨湿润而清新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令人精神一振。
隔壁厨房里,楚薇已经起来了,正麻利地生火做饭。土灶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的水已经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
“知意,你醒啦?”楚薇回头笑道,手里拿着一个木勺搅动着锅里的粥,“我煮了小米粥,马上就好。”
“好香啊。”许知意深吸一口气,走到灶台边。
只见那口大铁锅里,金黄的小米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米粒已经煮得开花,粘稠适中,散发着浓郁的谷物香气。楚薇舀起一勺,米粥如绸缎般滑落,看得人食欲大开。
“我来煎几个荷包蛋吧。”许知意说着,从橱柜里取出一个小陶罐,里面是凝固的白色猪油。她用铁勺挖了一小块放入热锅中,猪油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慢慢融化,散发出特有的荤香。
待油热透,她熟练地磕开两个鸡蛋,蛋液滑入锅中,立刻边缘泛起金黄色的焦边。她轻轻晃动锅柄,让热油均匀地浸润每一寸蛋面。待蛋白完全凝固,边缘微焦,蛋黄还是溏心状态时,她利落地将蛋翻面,稍煎片刻便盛入盘中。
最后,她拿起酱油壶,在金黄诱人的荷包蛋上细细地淋了一圈深色的酱油。酱油遇到热油和热蛋,立刻激发出一种复合的咸香,与猪油的荤香、鸡蛋的焦香混合在一起,真是香得能让人掉眉毛。
两人就着咸菜,喝着热粥,吃着煎蛋,简单却满足的一餐。楚薇做的葱花卷松软有嚼劲,蘸着蛋黄和酱油一起吃,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饭,许知意先将医务室的木门打开通风。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小小的诊室,将桌椅和药柜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她将昨天采来的药材一一拿出,仔细地摊放在院中的竹席上晾晒。这些草药还带着山间的露水和泥土的气息,有消炎止血的白芨、清热解暑的金银花、治疗跌打损伤的三七……每一株都是她精心采摘而来。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翻动着草药,确保每一片叶子都能充分接触到阳光。
正当她专注工作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许知青,忙着呢?”
许知意抬头,看见傅母正站在院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盖着蓝布的竹篮子。
“婶子,您来啦?”许知意连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是有什么不舒服吗?”她下意识地以为傅母是来看病的。
“没呢,没呢,”傅母笑着摆手,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我家叶澜说晚上要在你这边吃饭,让我给你送点菜来。”她说着,将手中的篮子递过来。
“不用的婶子!”许知意连忙推辞,“我这边什么都有,何况猪脚还是傅同志出的呢!”
“要的要的,”傅母坚持着,将篮子塞进许知意手里,“叶澜说了,那野猪是你发现的,昨天那种情况不好说...”傅母的话说了一半,意思却很明显。昨天许知意独自上山采药,差点被野猪所伤,幸好傅叶澜路过救了她。这事说起来,对姑娘家的名声确实可能有些影响。
“没有的事,”许知意脸颊微红,急忙解释,“多亏傅同志救了我呢!我还要好好感谢他。”想起昨天那惊险的一幕,她至今心有余悸。那头野猪獠牙尖锐,眼睛通红,朝着她冲过来时带起一阵腥风。是傅叶澜如同天神下凡般及时出现,这才化解了危机。
“收下收下,”傅母拍拍她的手背,语气亲切却不容拒绝,“就是一些自家种的蔬菜萝卜,不值什么钱。你再推辞,婶子可要生气了。”
许知意低头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只见里面水灵灵地躺着几条翠绿的黄瓜、几个饱满的西红柿、一把嫩生生的小油菜,还有两个白白胖胖的大萝卜,萝卜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这些都是农家院里最新鲜的时蔬。
“那…谢谢婶子了!”许知意不再推辞,心里琢磨着晚上正好可以用这些蔬菜做个凉拌黄瓜,炒个青菜,萝卜则可以和猪脚一起炖了,吸饱了肉汁的萝卜往往比肉本身还要美味。
傅母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姑娘,越看越是喜欢。许知意不仅模样周正,皮肤白皙得像剥了壳的鸡蛋,一双大眼睛黑葡萄似的又亮又水灵,而且懂事勤快,还有一手好医术。
“那你忙,我先回去了。”傅母笑着告辞,转身朝家走去,心里却活络开了。
傅家就在村东头,是一栋宽敞的砖瓦房,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傅父此刻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端着搪瓷缸子喝着粗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