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许知意背着沉甸甸的背篓,沿着乡间小路往知青点走去。背篓里装满了今天在县城采购的物品,铁锅的边缘在背篓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黏在脸颊边,但她的步伐依然轻快有力。
转过最后一个弯,知青点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
许知意眯起眼睛,注意到小柴房的门紧闭着,窗户里也没有灯光透出。
薇薇应该去捡柴火了。许知意自言自语道,加快了脚步。
她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柴房时,她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涌上心头。许知意皱了皱眉,她是个有强迫症的人,对物品的摆放有着自己的要求——她的东西都是摆的整整齐齐,所有的东西都是正面朝向自己这样放着的。
许知意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床边那张简陋的木凳——那是她昨晚临时摆放生活用品的地方。
雪花膏的罐子还在原位,但...
现在,盖子是朝内的。
有人动过我的东西。许知意的声音冷得像冰。她快步走过去,拿起那个罐子,轻轻掀开盖子。
罐子里本该满满的乳白色膏体,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边缘还留着几道明显的挖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粗暴地刮过。
许知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好大的胆子。
她把背篓轻轻放在地上,取出里面的铁锅和食材,整齐地码放在角落。然后拿起那个雪花膏罐子,大步流星地走向知青点的主屋。
主屋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许知意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推开门。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屋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七八个知青齐刷刷地转过头来,表情各异地看着她。
许知意站在门口,逆光中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她举起手中的雪花膏罐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谁进了我的屋子,偷了我的雪花膏?
屋内一片死寂。
许知意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个人的脸。她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李翠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神飘忽不定。
呵,抓到了。许知意在心中冷笑。
苏柔最先打破沉默。她撇了撇嘴,说:谁稀罕偷你的雪花膏啊?好像谁没有似的!
话音刚落,就弥漫开一股尴尬的气氛。其他几个女知青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罐雪花膏对大多数农村知青来说确实是奢侈品。
许知意冷笑一声:我丑话说在前头,现在自己站出来,我还能原谅。等我自己找出来...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谁会干这种事啊...
白月如皱着眉头开口:许知青,你确定你的雪花膏被偷了?会不会是你自己记错了用量?
许知意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确定。昨晚还是满的,现在只剩不到一半。她一边说,一边在屋内缓步走动,经过每个人身边时都刻意放慢脚步。
当她走到李翠花身边时,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抖,一些无色的粉末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李翠花的身上。
许知青,没准是你自己记错了呢!李翠花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声音却有些发虚。
许知意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所有人:没关系,没人承认是吧?她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那我们就等等看。
屋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只有灶台上的铁锅发出咕嘟咕嘟的煮饭声。许知意气定神闲地站着,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雪花膏罐子。
大约过了五分钟,李翠花突然不安地扭动起来。她先是挠了挠脖子,然后是脸颊,动作越来越急促。
好痒...李翠花小声嘀咕着,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白月如注意到她的异常:李知青,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突然好痒...李翠花的抓挠越来越用力,脸上已经出现了几道血痕。
屋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后退几步。只有许知意依然站在原地,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呵...原来是你。许知意的声音冷得像冰,是你偷了我的雪花膏。
李翠花猛地抬头,红肿的脸上满是惊恐:你...你胡说什么!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就凭你现在的样子!许知意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实话告诉你吧,那罐根本不是雪花膏,是我给自己配的冻伤膏。
屋内响起一片抽气声。
许知意继续道:这种药膏不能直接涂抹,必须搭配另一种药膏一起使用,否则就会...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痒!死!你!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李翠花,眼中的担忧逐渐变成了鄙夷和警惕。知青点出了个小偷,这让大家都不安起来。
实际上,罐子里装的确实是普通的雪花膏。许知意只是在经过李翠花身边时,悄悄撒了一些痒痒粉在她身上。这种粉末接触到皮肤后会产生剧烈的瘙痒感,但不会造成真正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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