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白的眉毛兴味盎然地挑了一下。
“哦？你养的那只小鬼？我看到了，挺有意思的。”
他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
孟青岚的怒火在胸膛里翻涌。
“有意思？她正在一个个拔掉我的钉子！江灵是，之前的晚宴也是！她这是在挑战我们！挑战永恒教！”
“别那么紧张。”
时墨白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优雅。
“她不是在挑战我们，她只是个‘清道夫’，在打扫她眼中的‘垃圾’而已。”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
“你，还有你的那些布置，在她眼里，都是垃圾。”
孟青岚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我要她死！”
她一字一句，声音淬了冰。
时墨白笑了。
“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不觉得，有个这样的对手，比碾死一群只会尖叫的蝼蚁，要有趣得多吗？”
“你！”
“孟青岚，”时墨白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京市的负责人，你的任务是筛选‘祭品’，发展‘客户’，不是跟一个计划外的变数斗气。”
孟青岚的身体僵住。
镜中那双带笑的眼睛，此刻却让她如坠冰窟。
“可是她……”
“我知道。”时墨白打断她，“她要去皇家大剧院了，为了虎鲨的年度盛典。”
孟青岚一愣。
时墨白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
“那里搭好了一个完美的戏台。”
“观众、戏子、怨念……几十年份的，都齐了。”
“你不是想让她死吗？”
时墨白看着她，笑容越发浓郁，像一个引诱凡人堕落的魔鬼。
“我想看一场好戏，一场……‘清道夫’大战百年鬼班的好戏。”
“现在，我把这个舞台交给你，去导演这出戏。”
“别让我失望。”
孟青岚的心脏猛地一缩。
皇家大剧院的传闻，她当然知道。
那是京市玄门圈子里都公认的禁地，一个巨大的怨气集合体。
把江月瑶引到那里去……
这是借刀杀人。
不，这是管事者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镜面上的水波再次荡漾，时墨白的脸消失了，变回了孟青岚自己那张阴沉的脸。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的愤怒、不甘，最终全部化为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
管事者把这当游戏。
她不能。
江月瑶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她在京市建立起来的一切。
这个“清道夫”，必须死！
既然管事者给了她舞台，那她就要导演一出最盛大、最华丽的死亡剧目！
她拿起旁边的私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
“虎鲨年度盛典，皇家大剧院。我要你安排一下。”
“我要那个舞台，变成江月瑶的坟墓。”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告诉剧院里的那些‘老东西’，今晚，有人来给它们唱一出真正的……压轴大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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