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它不想再为一个将死之人,挡灾了。”
江月瑶的声音落下。
整个直播间,超过五百万人的屏幕前,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时间与声音都被这句话抽空了。
下一秒,死寂被一声暴怒撕碎。
“胡说八道!”
张天师猛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明黄道袍都因他剧烈的情绪而鼓胀。
他指着屏幕上那片纯黑,手指剧烈颤抖,满脸横肉都在扭曲。
“你妖言惑众!李宏盛先生是商界泰斗,福泽深厚,你竟敢在此公然诅咒他!”
“你这是诽谤!是犯罪!”
他的咆哮夹杂着电流的杂音,狠狠刺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声咆哮后,彻底沸腾。
【卧槽!卧槽!将死之人?她说的是李宏盛?这玩得也太大了吧!】
【疯了,这个主播彻底疯了!为了赢什么话都敢说!】
【我他妈……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已经不是算命了,这是在掀人祖坟啊!】
【前面的别激动,万一是真的呢?顶级富豪的秘闻,想想都刺激!】
【@帝都网警,这里有人公然散播谣言,造成社会恐慌,管不管啊!】
【这瓜……我好紧张!保熟吗?!】
市刑侦支队,办公室。
齐云瑞手里的手机险些滑落。
他盯着屏幕上那句“将死之人”,太阳穴的青筋一下下地跳。
李宏盛。
这个名字的分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一个普通富豪,而是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本市经济抖三抖的庞然大物。
江月瑶这句话,早已超出了玄学PK的范畴。
“齐队,这……”旁边的小李看得目瞪口呆,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她……她这是在玩火啊!”
齐云瑞没说话,他重新握紧手机,指尖已经拨出了一串号码,却迟迟没有按下。
直播间里,面对张天师的咆哮和满屏的质疑,那片漆黑的屏幕里,再次传出江月瑶的声音。
依旧平稳,无波无澜。
“我没有诅咒他。”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的声音顿了顿,给予了所有人消化的间隙。
“那枚平安扣,常年贴身佩戴,为他挡了至少三次足以致命的灾祸。玉有灵,但灵会耗尽。”
“最后一次,是在三个月前。”
“一场本应让他车毁人亡的事故,最后只让他断了一根肋骨。”
“从那天起,玉的灵性就彻底枯竭了。”
“非但如此,还沾染上了他身上无法逆转的死气。”
“所以,玉佩才会‘哭’。”
“它在排斥,在逃离。”
这一番话,不急不缓,却比张天师的嘶吼更具万钧之力。
直播间里,弹幕有片刻的稀疏。
三个月前……车祸……断了根肋骨……
这些细节,太过具体了!
很快,一张新闻截图被发到了弹幕里。
【找到了!三个月前,李宏盛的座驾在盘山公路上被落石砸中,新闻报道说是司机操作得当,李宏盛本人仅受轻伤,住院一周!】
【我靠!真有这事!当时还上了财经头条!】
【那这么说……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天啊!这根本不是卜算,这是在看回放啊!】
“你……你……”
张天师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去。
这些都是公开新闻,她一定是提前做了功课!对!一定是这样!
他攥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强撑着喊道:“一派胡言!就算有车祸,那也是巧合!你还是没拿出证据!证明玉佩在哪!”
“对!拿出证据来!”
“光说不练假把式!”
张天师的粉丝们也跟着起哄,试图把话题拉回到找东西上。
“证据?”
江月瑶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温度。
那是冰雪消融时的冷意,嘲弄而淡漠。
“真正的玄门中人,望气即可知吉凶。你抱着龟壳摇了半天,连事主身上缠绕的死气都看不见分毫,你也配问我要证据?”
“你!”
张天-师被这句话噎得险些背过气去。
“也罢。”
江月瑶的语气透出不耐。
“既然你要证据,我便给你。”
“李家庄园,西侧辅楼。”
她的声音变得清晰而冷冽,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砸进所有人的心里。
“那栋楼荒废了至少五年,警方搜查的时候,应该只是一带而过。”
“一楼,走廊尽头,朝北的那个杂物间。门锁已经锈了,但没有锁死,一推就开。”
“进去之后,左手边,靠墙的位置,有一个一米五长的鱼缸。”
“鱼缸上盖着一块防尘的白布,布的中间,有一块茶杯大小的、陈年的黄色水渍。”
随着江月瑶一句句的描述,直播间里,连呼吸都停滞了。
张天师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一点点变得惨白。
他身后,那个举着摄像头的徒弟,手抖得不成样子,镜头画面剧烈地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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