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刚的突然现身,让艰难前行的打铁李母子吓了一跳。那汉子下意识地将老母护在身后,从包袱里抽出一把短柄铁锤,眼神警惕地盯着龙天刚,尤其是他手中那柄明显见过血的腰刀。
“你……你想干什么?”打铁李的声音带着沙哑和紧张,但握着铁锤的手很稳。
龙天刚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越过他们,冷冷地投向后方雪坡。大黑配合地发出低沉的咆哮,獠牙微露,威胁意味十足。
打铁李顺着他的目光回头,这才发现雪坡后鬼鬼祟祟探出几个脑袋,是三个面黄肌瘦却眼神贪婪的流民,手里拿着木棍和石块。他们见行踪暴露,索性不再隐藏,呈扇形围了上来。
“嘿,李铁匠,跑得挺快啊?把粮食和那老家伙的棉袄留下,饶你们不死!”为首一个豁牙流民狞笑道,显然盯上他们有一阵子了。
打铁李脸色一变,将母亲护得更紧,咬牙道:“你们休想!这是我们最后的活路!”
“敬酒不吃吃罚酒!”豁牙流民一挥手,三人就要冲上。
就在这时,龙天刚动了。
他脚步一错,身形如电,瞬间切入三个流民之间。腰刀并未出鞘,而是连带着刀鞘化作一道黑影!
“啪!啪!啪!”
三声闷响,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刀鞘精准地抽在三个流民持械的手腕和膝关节上。惨叫声中,木棍石块落地,三人踉跄着跪倒雪地,捂着手脚痛呼,看向龙天刚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他们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龙天刚收势站定,刀鞘点地,目光冰冷地扫过三人:“滚。”
只是一个字,却带着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杀气。三个流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连头都不敢回。
打铁李看得目瞪口呆,握着铁锤的手微微颤抖,既是后怕,也是震惊于这少年的身手。老妇人更是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着儿子的胳膊。
龙天刚这才转过身,脸上的冰冷缓和了些许,将腰刀归鞘,以示善意。“这位大哥,大娘,没事了。你们是打算往南去?”
打铁李见对方确实没有恶意,且刚刚帮他们解了围,戒备稍减,但依旧谨慎:“多谢……多谢小哥出手相助。我们……我们是想往南边寻条活路。”他看了一眼龙天刚身后威猛的大黑,又补充道,“你这狗……真厉害。”
“它叫大黑,是我的战友。”龙天刚简单介绍,然后目光落在打铁李包袱露出的铁钳和榔头上,“大哥是铁匠?”
提到本行,打铁李眼神亮了一些,叹了口气:“是啊,祖传的手艺。可惜这世道,铁匠铺也开不下去了,只能带着老娘逃荒。”他看了看龙天刚单薄的衣物和略显疲惫但精悍的神情,犹豫了一下,从包袱里摸索出一块用油布包着的、巴掌大的黑面饼子,递了过来,“小哥,看你也是个逃难的,这个……聊表谢意,不多。”
那饼子又黑又硬,显然是最后的存粮。龙天刚心中一动,这汉子自己都朝不保夕,却还知恩图报,品性不差。
他没有接饼子,反而从空间里(假意从怀里)取出两块烤得焦香的野猪肉,递了过去:“饼子留着吧。我们刚打了点猎物,一起吃。”
浓郁的肉香瞬间飘散开来。打铁李和老母亲的眼睛都直了,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他们已经很久没闻到过这么香的肉味了。
“这……这太贵重了……”打铁李下意识想推辞。
“相逢是缘。”龙天刚将肉塞到他手里,“而且,我可能有事需要大哥帮忙。”
三人一犬找了个背风处坐下。龙天刚又取出灵泉水分享。泉水下肚,打铁李母子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连日的疲惫和寒冷都驱散了不少,精神大为振奋,看龙天刚的眼神更加不同。
几口肉下肚,气氛缓和了许多。龙天刚趁机询问南下路线和西南方向的情况。
打铁李抹了抹嘴,说道:“往南走,得经过‘黑风口’,那里听说有大队的流匪拦路抢粮。再往南是中原的地界,好几个城镇,但听说春旱,粮价飞涨,官府还抓壮丁,也不好过。”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至于西南……倒是听我爹生前提过一嘴,说那边山高林密,交界处有条暖河谷,土地肥得流油,但好像有什么瘴气,还有不服王化的生蛮,危险得很。小哥,你问这个干嘛?”
龙天刚心中了然,看来原主父母关于西南河谷的记忆并非空穴来风。他不动声色地说:“总得找个能安顿下来的地方,挤在人多的地方未必是好事。”
他话锋一转,提到了那个粮商张老爷。
打铁李顿时一脸愤懑:“那个张扒皮!就是他抬高价,逼得我们最后一点家当都换了粮!他手下养着好几个打手,跟官府也有勾结,专门吸我们这些逃荒人的血!”
龙天刚记在心里,这个张老爷,将是进入中原城镇后的第一个目标。
休息片刻后,打铁李母亲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咳嗽了几声。龙天刚想起新获得的“基础伤势处理”知识,观察了一下,判断是风寒入体加上虚弱。他示意打铁李稍安勿躁,然后假装从怀里(实际从空间)取出几株刚才路上顺手采集的、有消炎祛寒作用的普通草药(如蒲公英、艾草),递给打铁李:“大娘像是染了风寒,这几株草药或许有点用,煮水喝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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