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说什么自己气息不见,应该是自己进入749局的原因。
“那你们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死的,我好给你们申冤,是被那画皮诡害的吗?”李不渡顺着话题问。
两兄弟闻言,却同时摇了摇头。
陈大柱脸上的傻笑收敛了一些,露出一种混杂着悲伤和愤怒的神情:
“画皮诡固然可恨,把俺们拘在身边当奴仆使唤,但害死俺们的,不是她……”
“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小鳖孙。”
陈二柱也激动起来:
“对!就是他!俺们记得!”
“那天晚上,他虽然样子变了点,但那股让人作呕的味儿,俺们到死都忘不了!”
“就是他害了俺们!”
李不渡心中一动。
“那姓赵的?”李不渡追问。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茫然和痛苦的神色。
“记不太清了……”
陈大柱用力捶着自己的脑袋,魂体一阵荡漾。
“好像……好像是俺们不小心看到了啥不该看的东西……”
“那时候旁边有个工地,俺们就在那打工……”
陈二柱努力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
“对……挖坑……埋东西……好多符……还有……还有一根黑色的……钉子?”
“对!一根黑钉子!俺们就是好奇多看了两眼,就被那个赵医生……”
“他、他用手,就这么一抓,俺们就啥也不知道了……”
黑色的钉子?挖坑埋符?
李不渡眼神一凝,眉头紧皱,将他们所说的话一一记下来。
陈大柱猛然抬起头,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傻乐,而是带着一种鬼物特有的、对仇人的敏锐感知。
“那个小瘪犊子!是那个拿着旗的小瘪犊子!杀了俺们,俺记起来了!”
陈二柱听他这么一说,头顿了一下,然后鬼眼绽发凶芒,显然是也想起了怎么回事,用力点头:
“大人您得小心他!”
“因为您坏了他的好事,他肯定会找您麻烦的。”
李不渡看着这两只因为一丝“香火情”和单纯的信任,就冒着风险跑来向他示警的伥诡。
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话语。
他本来确实打算,问清楚情况后,就想办法把这俩鬼打发走,或者上报给局里处理。
毕竟他现在自身难保,还是个见习成员,带着两只来历不明的伥鬼,算怎么回事?
良心?他李不渡自认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恩怨分明”这四个字,他认。
别人敬他一尺,他未必还一丈,但至少不会恩将仇报。
别人坑他一分,他有机会肯定得想办法坑回去十分。
而现在,这对傻乎乎的兄弟鬼,是在对他“好”。
用他们所能做到的最直接的方式,冒着风险前来报信。
这情,他得承。
“行了,我知道了。”李不渡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你们俩这事儿,我管了。”
两兄弟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近乎实质的、充满希望的光芒。
“不过,这事儿急不得。”
李不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靠谱些。
“那姓赵的局里已经给他拿下了,至于结果,我还不太清楚。”
“明天,我带你们去局里,把情况详细说明,立个案,想办法帮你们申这个冤。”
他想着,把这俩鬼带回去,交给张忠义或者安恙他们处理,应该符合程序。
两兄弟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又要跪下磕头,被李不渡眼疾手快地托住了。
“别动不动就跪,我你俩爹啊?”
李不渡装模作样的板起脸,他没做什么值得让别人跪的事,别人跪他,他感觉别扭。
“你们跑来给我报信,这是帮了我大忙,一茬抵一茬,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陈大柱和陈二柱互相看了看,虽然被托住没跪下去,但还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起身后,两鬼却挠了挠下巴,面面相觑,嘴唇嗫嚅着,似乎还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李不渡看他们这副扭捏样子,直接道:
“有啥话就直说,别藏着掖着的,跟我这儿不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陈大柱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大人,俺们……俺们自从吸了您给的那两支香之后,不仅仅是脑子灵光了点……”
“好像……好像还想起了一些生前的事情。”
陈二柱补充道:“对,想起俺娘了……想起俺们老家了……”
陈大柱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思念和愧疚:
“俺们兄弟俩没啥大本事,就是从老家那个山旮旯里跑出来。”
“想到商都这大城市打拼,挣点钱,好回去给俺娘盖间新房子,让她老人家享享福……”
“没想到,钱没挣着,人还没了,落得个这般下场……”
“俺们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俺们成了诡,也没指望能落叶归根了……”
陈二柱接着哥哥的话,声音有些哽咽,
“但是……但是俺们就想……能不能……回家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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