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岩会所的宴会厅内,人头攒动,长枪短炮早已架设完毕。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期待、焦虑与职业性兴奋的复杂气息。
记者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试图从彼此那里捕捉到关于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记者会的任何蛛丝马迹。
“你们说,这次徐浪到底会爆出什么猛料?”
“谁知道?但这尊神每次公开露面,哪次不是掀起惊涛骇浪?”
“想想他第一次上《港城无极限》,第二次是港城展出会,第三次……”
“行了行了,别数了!”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记者打断同伴,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最让我脊背发凉的是上次在王家村,看着平平无奇,结果一块石头拍出天价!”
“最近南唐那次更是群雄汇聚,再往前,港城二十多家媒体直接垮台,听说好几个投资商顶不住压力,从十几层楼跳了下去……”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老记者扶了扶镜框,沉声道:
“之前吃肉的,不是他的自家产业‘港城无极限’,就是背景通天的央视。”
“咱们这些地方台的,连口汤都难喝上。”
“不过今天……”
他话锋一顿,环视周围那些瞬间聚焦过来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压低了声音。
“今天或许是个转机。”
“但都把招子放亮点,不该问的别问,特别是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对这位爷没用。”
“江陵水深,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外地记者能揣测的。”
他话说一半,吊足了胃口,却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适时收声,只是严厉地补充道:
“想安稳吃完这行饭,就都老实点。谁要是冒失犯了忌讳,别怪我事先没提醒。”
众人虽心痒难耐,却也明白轻重,纷纷点头,将那份好奇强行压回心底。
这仅仅是会场喧嚣的一个缩影。
关于徐浪的种种猜测,已然成为此刻最火爆的话题。
尽管人声嘈杂,但在一种无形的秩序约束下,尚不至于失控。
当时针精准地指向十二点整,宴会厅厚重的双开门被缓缓推开。
刹那间,所有的议论声、调试设备的杂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戛然而止。
一道挺拔的身影逆着门外的光线,步履从容地走入会场。
聚光灯瞬间锁定,将他年轻却已隐现威严的面容照得清晰无比。
几个自恃容貌出众的女记者下意识地想起身搭话,企图抢占先机。
但目光触及分列两旁、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安保人员时,那点心思立刻被冻结,只能悻悻然地坐回原位,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徐浪径直走向主席台,在中心位置落座。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慢条斯理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在全场记者错愕、继而有些哭笑不得的注视下,伸手从面前果盘里拿起一个红得发亮的苹果,毫不客气地“咔嚓”咬了一大口。
清脆的咀嚼声通过麦克风传遍会场。
他细细品味着,咽下后,才对着无数镜头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真甜,这会所的果子都是今早刚到的,大家别客气,都尝尝。”
这番近乎孩子气的举动,与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形成了奇妙的反差,原本有些凝滞紧张的气氛,瞬间冰消瓦解,会场里响起了一阵善意且放松的低笑声。
就连正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的观众,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与真实——这种率性,在以往那些刻板的官方采访中可绝难看到。
“各位远道而来的媒体朋友们。”
徐浪放下苹果,目光扫过全场,语气诚恳:
“很抱歉,这次记者会决定得仓促,让大家忙碌了一上午。”
“实不相瞒,我也是昨晚才临时起意。”
他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就在这时,他目光精准地捕捉到第一排一位欲言又止、神情紧张的女记者。
“这位女士,我看您似乎有话想说,请讲。”
徐浪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那位女记者身上,不少人内心暗恼她的冒失,打断了徐浪可能即将宣布的重大消息。
女记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站起身,拿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
“徐...徐先生,非常抱歉打断您。”
“我是《教育前沿》的记者。”
“自从昨天您的高考成绩公布后,网络上、乃至部分教育界人士,对您七百三十八分的成绩提出了诸多质疑。”
“主要焦点在于,您并未出现在任何公开考场。”
“能否请您告知公众,您是在何种特殊环境下完成这次高考的?”
她语速很快,生怕被阻止,末了又急忙补充,语气近乎恳求:
“当然,本报是出于公众知情权的立场提问,绝无个人质疑之意。若此问题给您带来困扰,还请您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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