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窗帘的缝隙漏进来,落在苏景辞的发顶,泛着柔软的浅金。
顾时砚睁着眼看了许久,看着爱人安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浅笑。
这段日子悬着的心,终于在这一刻稳稳落回了实处。
苏景辞似乎是被他的目光扰醒了,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对上顾时砚的视线时,他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涌上惊喜:“时砚?你醒了!”
他连忙坐起身,伸手想去探顾时砚的额头,又怕碰疼他,指尖在半空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落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医生说你之前气急攻心吐了血,得好好养着……”
顾时砚轻轻摇头,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指节,声音还有些刚醒的沙哑:“上来睡。”
“啊?”苏景辞愣了愣,看了眼那张不算宽敞的病床,有些犹豫,“床太小了吧,睡不下两个人的,我在旁边椅子上靠着就行……”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顾时砚的眼眶悄悄红了。
那点红意顺着眼尾漫开,没什么汹涌的情绪,却看得苏景辞心里一揪。
他瞬间没了办法,叹口气,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病床确实窄,两人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傻不傻。”苏景辞侧过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顾时砚泛红的眼角,低声跟他说话,从医院的早餐味道聊到窗外飞过的鸽子,絮絮叨叨的,却没再提“挤不挤”的事。
顾时砚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目光落在他脸上,温柔得像化不开的水。
只是从那天起,顾时砚偶尔会躲着苏景辞。
有时苏景辞想拉他的手,他会借着拿东西轻轻避开;
有时苏景辞凑过去想说话,他会突然转头看窗外,像是在走神。
苏景辞摸不着头脑,又不好直接问,只能找温燃吐槽。
“你说他是不是还在生我之前失忆的气啊?”咖啡馆里,苏景辞戳着杯子里的冰块,皱着眉叹气,“还是觉得我麻烦了?”
温燃刚咬了口蛋糕,闻言含糊不清地摇头:“不像吧……萧烬最近也怪怪的,总说忙,见着面也老盯着我看,不说话。”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说不定是他俩在偷偷合计什么呢?别瞎想。”
苏景辞半信半疑,没再多说,心里却悄悄存了个念想。
顾时砚出院那天,天气格外好。
他牵着苏景辞的手,萧烬跟在温燃身边,四个人一起回了那套大平层。
刚进门,苏景辞就兴冲冲地提议:“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下厨,做你爱吃的炖菜。”
温燃立刻点头:“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吃景辞做的菜了!”
顾时砚却轻轻摇了头,目光落在苏景辞脸上,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不行,今晚不方便。”
苏景辞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发现哪里不对。
直到瞥见萧烬憋着笑、温燃红了脸的样子,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时砚说的“不方便”,恐怕不是真的不方便。
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他嗔怪地瞪了顾时砚一眼,却没反驳。
萧烬和温燃没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暖融融的。
送走温燃和萧烬后,苏景辞刚要转身开灯,就被顾时砚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愣了愣:“怎么了?”
“闭眼。”顾时砚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
苏景辞乖乖闭上眼,感觉顾时砚牵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可以睁眼了。”
他缓缓睁开眼,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整个客厅都摆满了红玫瑰。茶几上、沙发边、窗台上,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悬着玫瑰串成的花链,浓郁又温柔的香气漫在空气里,暖黄的灯光透过花瓣洒下来,朦胧又浪漫。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顾时砚忽然单膝跪了下去。
他手里拿着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戒指——设计很简单,戒圈是素净的铂金,上面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像把夜空的星光揉碎在了上面。
“景辞。”顾时砚仰头看他,眼底是化不开的认真,“这枚戒指是我自己设计的,蓝宝石的颜色,像你第一次以人形见我时,眼里的光。”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发紧,却无比清晰,“我知道我们经历了很多,差点就错过了。以后的日子,我想每天醒来看见你,想和你一起吃每一顿饭,想牵着你的手走到最后。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景辞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他蹲下身,一把抱住顾时砚,哽咽着点头:“我愿意……顾时砚,我愿意。”
顾时砚笑着把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起身将他紧紧拥入怀里。红玫瑰的香气里,两人的心跳声紧紧贴在一起,清晰又滚烫。
另一边,温燃跟着萧烬回到家,刚推开门就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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