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有点突然。”他开口,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却还是能听出紧张,“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苏景辞眨了眨眼,玫瑰的影子在视网膜上晃。他想起三个月前自己蹲在工地看图纸,顾时砚穿着西装蹲在他旁边递矿泉水;
想起上周自己感冒,这人半夜开车绕大半个城买姜茶;想起刚才蒙眼睛时,他指尖落在自己耳后,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我收拾好你的行李了。”顾时砚见他不说话,又补了句,语气放得更软,“明天飞南方过年,温燃和顾芒也在,你要是觉得不自在……”
“不自在什么?”苏景辞突然转头,睫毛上还沾着点不知什么时候蹭到的玫瑰碎屑,“去就去呗。”
顾时砚愣了愣,随即笑了。他伸手把人捞进怀里,下巴抵在发顶,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苏景辞听见他胸腔里的震动:“好。”
第二天的飞机落地时,南方的太阳正暖烘烘地挂在天上。苏景辞刚走出廊桥就看见温燃,穿了件亮黄色的冲锋衣,在人群里扎眼得很。
他挣开顾时砚的手就跑过去,抓着温燃的胳膊开始念叨:“你都不知道他昨天有多离谱!满屋玫瑰!我差点以为进了婚庆现场!”
温燃挑眉,余光瞥见跟在后面的顾时砚,后者脸上那点藏不住的笑意太明显了。他拉着苏景辞往停车场走,压低声音问:“所以,他表白了?”
苏景辞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含糊道:“嗯。”
“那你答应了?”
“我……”苏景辞卡了壳,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啊。”
这话刚说完,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萧烬站在车边,脸黑得像刚从煤堆里捞出来的,盯着温燃的眼神活像要吃人——自家老婆跑过去跟别人说悄悄话就算了,还笑得眼睛都弯了。
他转头瞪顾时砚,眼神里明晃晃写着:都怪你。
顾时砚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晚上到了顾家的别墅,刚进门就被顾老爷子顾骁逮了个正着。
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太师椅上,看见苏景辞眼睛一亮,随即瞪向顾时砚:“你个周扒皮!怎么回事?大过年的把人家孩子拐家里来?人家爸妈不急?”
顾时砚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直起身道:“您不是说今年想看见大孙子吗?我给您带回来了。”
顾骁手里的拐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指着苏景辞,又指着顾时砚,嘴唇哆嗦着:“你、你的孩子?这么大了?我怎么不知道?!”
“停,我想象力超群的父亲。”顾时砚扶了把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的老爷子,无奈道,“他是我爱人。”
“爱人?!”顾骁猛地抓起拐杖就往顾时砚身上抡,“你个混小子!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还拐人家孩子!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
拐杖还没落在顾时砚背上,就被一只手拦住了。苏景辞站在顾时砚前面,仰着头看顾骁,脸有点红,声音却很清楚:“爷爷,不是他拐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顾骁举着拐杖的手停在半空,看着眼前这孩子清亮的眼睛,突然没了脾气。
他哼了一声,把拐杖扔回地上:“反了反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反了!”
顾时砚拉着苏景辞上了二楼,进了房间就把人按在门板上。他看着苏景辞泛红的耳尖,低声问:“刚才挡在我前面干什么?”
苏景辞别开脸:“什么干什么?总不能看你被打吧。”
顾时砚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低头就吻了上去。
不是浅尝辄止的碰一下,带着点急切,又带着点笃定。
直到苏景辞喘不过气来推他,他才松开,额头抵着额头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算答应了。”
苏景辞没反驳,只是抬手按在顾时砚胸口,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突然笑了。
窗外的月光落在地板上,远处隐约传来温燃和萧烬拌嘴的声音,还有顾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咳嗽声。
满屋子的玫瑰香好像跟着他们到了南方,甜得正好。
楼下,顾骁扒着楼梯扶手听动静,听见楼上没吵架,反而隐约有笑声,气得吹了吹胡子,转身往厨房走:“张妈!明天多烧两个肉菜!给那小子补补!别让他觉得我们顾家亏待他!”
张妈在厨房应着,偷偷笑了——这老爷子,嘴上厉害,心里早就认了。
南方的冬天没有雪,只有暖烘烘的太阳和香樟树的味道。
苏景辞靠在顾时砚肩头看窗外,突然觉得顾时砚那满屋的玫瑰虽然傻气,却傻得挺让人记挂的。
也许有些答案不用想太久,就像他此刻靠着的温度,刚好够暖一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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