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戳了戳赵嬷嬷,示意让赵嬷嬷注意看李泽玉,赵嬷嬷凝神一看,眼前一亮:“哦豁,真的,两颊绯红跟桃花一样,眼睛闪闪的黑葡萄一般,好看,太好看了!”
一口气勾了三分之一幅草图,李泽玉的脑子呼呼转,眉心火焚烧滚烫,她停了手。
心口微微起伏,一支笔尚凝在半空。
不是很妙。
难道“那个”也跟着她一块儿穿了??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伴随着穆夫人怒喝:“都是你们这起刁奴,撺掇引诱坏了姑娘。统统拖下去打死!”
穆夫人带着一对母女,气势汹汹,冲入屋里。
李泽玉还沉浸着,没抽离出来,猝不及防地被几个婆子围住了。她一受惊吓,原本红艳艳的脸颊白了一多半,继而发起青来。
下意识捂住心口,等待熟悉的喘不过气!
咦?!
没事——
还没来得及惊喜,肩膀被狠狠抓住,疼得她倒抽冷气。
“泽玉,母亲给你的家教呢?!”穆夫人抓住她,痛心疾首,李泽玉满眼是她开开合合的红唇,“快点跟你茵姐姐道歉!”
她身后,跟着成思茵。
成思茵脸上敷了药,眼圈红红的,比平日愈发我见犹怜了些。她站在穆夫人身后,嘴上说着:“姨母,妹妹不懂事,不必太过介意。”
身体很诚实地摆出了准备接受道歉的姿势来。
李泽玉低头不语,肌肉心口疼都没有来,再次提醒了她她现在有个健康的身体。
她很开心。
只留下最无关紧要的病,她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个身体还会带过来,不过没关系了。
抬起头,不再掩藏锋芒:“对,我不懂事,我不想听姐姐的话了。”
毫不客气的态度,跟从前软软糯糯完全不同。穆夫人怔了一怔,愈发不悦。眼睛在穆夫人黑沉沉脸上扫过,李泽玉不慌不忙拿出一卷物件,一扬手,拉出三四尺长的卷轴。
卷轴在地上滚动,直到穆夫人跟前方止。穆夫人愣住了:“什么东西?”
李泽玉屈了屈膝盖:“母亲,这是日前茵姐姐列给女儿的清单,让女儿向母亲禀告采购。这上面折合的银两数目甚巨,女儿觉得,不应当继续听姐姐的话了。否则女儿就成了吃里扒外的忤逆女啦!”
这件事,原身不敢告诉穆夫人,她敢。
都被逼得跳湖了,有什么不敢说的?
早有人捡起卷轴,呈给穆夫人。李泽玉垂着眉眼,情绪稳定。穆夫人看到那个天文数字,眉毛跳了跳,目光落在了李泽玉脸上。
“你脸上的血痕,怎么回事?”
轻轻抚摸了一下脸上深深的血痕,李泽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成思茵,低了头,没说话。
穆夫人秒懂。
成思茵早有准备,淡淡的反驳:“不是我,刚才我跟玉儿口角走开的时候,她脸上还好好的。”
穆夫人眉毛一跳:“口角?”
成思茵弯了弯膝盖,“一点小小的冲突罢了,不成想,妹妹如今人大心野,竟然打我。”
她侧了侧敷了药的脸。
与此同时,一抹红光,映入穆夫人眼帘。
“姑娘脸上流血了!”
“姑娘!”
几个目睹李泽玉伤口崩裂往外飙血的仆妇丫鬟,惊慌不已簇拥而上,取药的取药,用帕子敷的用帕子敷。李泽玉仍旧不说话,眼睛一眨,落下泪。穆夫人脸色“刷”地黑了,沉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姑娘的脸怎么伤得如此厉害!”
赵嬷嬷“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禀夫人,成姑娘撒谎!刚才不是口角,明明是成姑娘先动手打姑娘的。姑娘不得已才反击。我们姑娘一直好脾气忍让着她,请夫人明鉴!”
穆夫人声音颤抖:“此话当真?!”
成思茵这才慌了,她不知道李泽玉怎么伤得那样重,明明只是划了个小血痕啊!她欺负李泽玉习惯了,当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甚至直接奔去跟穆夫人告状,准备捞好处来着。
她眼底划过一丝慌乱,急忙分辨:“姨娘,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划了个很浅的口子而已……”
话一出口,穆夫人大怒,回身一耳光打在成思茵脸上!
“啪!”
才敷药消肿一点点的成思茵,脸颊再度肿起!!
成思茵捂着脸,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穆夫人余怒未消,道:“都跟我过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穆夫人所住的正院“颖喜堂”。
“计令才家的!”
“在!”
“去请成姨妈来!”
“是!”
李泽玉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跟在她们身边。成思茵一直拿眼角看她,趁着前面大人们不注意,压低声音道:“李泽玉,你害我挨了打,等我娘来了,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
李泽玉说:“好啊。我等着。”
成思茵不知道李泽玉怎么了,有一句怼一句的,又挨了打,撅着嘴不说话了。
很快,计令才家的把成思茵的母亲——成姨妈请来了。成姨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路带风,团胖脸上密匝匝的一堆汗。一进门,看到成思茵脸肿了,“闺女,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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