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 “吱呀” 一声刚响,上官浅的手还没完全松开门板,一道身影就突然从廊下的阴影里站了出来。
宫尚角肩线绷得笔直,连呼吸都透着冷意,正好挡在门口,像尊纹丝不动的石像。
“跑哪里去?” 宫尚角的声音没带半分波澜,却像块冰砸在空气里,让上官浅下意识停住脚步。
“出去透透气,随便转转。”
宫尚角的目光却没看她的脸,而是落在她身上的夜行衣上,分明是为了隐匿行踪准备的。
他眉梢微挑,语气里的质疑像针似的扎过来:“穿这身衣服‘随便转转’?”
话音刚落,他便抬步往前,每一步踩在地板上,都像敲在人心尖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上官浅后背瞬间绷紧,只能一步步往后退,脚后跟很快碰到了房间里的木凳腿,发出 “咚” 的轻响。
房间里的烛火晃了晃,把宫尚角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张密网似的罩下来,挤得空气都发紧。
宫尚角距离她只剩两步时,上官浅突然侧身逃跑,翻窗是她唯一的退路。
她猛地掀开窗户,准备往外跳时,却在看清窗外景象时僵住了。
宫远徵正站在窗台外边,看到上官浅想往这跑,咧嘴一笑,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显得他诡谲阴丽,有着几分见到猎物的兴奋。
“我们可是等你好一会儿了。”
身后,宫尚角的脚步声还在逼近,衣料摩擦的轻响就在耳畔;身前,宫远徵慢悠悠地从窗台上跳进来,顺手关上了窗户,“咔嗒” 一声落了栓,彻底断了她的退路。
兄弟俩一前一后站着,把她困在中间。
宫尚角的目光扫过她发梢的汗湿,语气冷了几分:“你现在这情况,还想着用内力?”
宫远徵则靠在窗上,笑容里添了些玩味:“你要是老实说,我们还能好好谈;要是再想跑……”
他眼神骤然锐利,“这房间虽大,可你觉得,你跑得过我们兄弟俩?”
烛火又晃了晃,上官浅的影子被两人的身影夹在中间,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宫尚角身上的冷意,也能看见宫远徵眼底的锋芒。
宫尚角看着她紧绷的脊背,语气放缓了些:“我们谈谈吧。”
上官浅侧过脸,鬓边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
“帮主的密室,我们找到了。”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瞬间僵住的肩膀,补了句,“够和你谈谈了吗?”
宫远徵靠在窗沿上,原本带点玩味的笑淡了些,眼神锐利地锁着上官浅:“木棉先生我们可是见过了,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不然......哥哥生起气来,后果可是很严重。”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和你们谈的。” 上官浅往旁边挪了半步,想拉开与两人的距离。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抗拒的模样,喉结轻轻滚了滚。上前一步,在她再次后退前,伸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冷硬的语气里竟掺了点不易察觉的软意,连眼底的锐利都淡了几分,只剩下藏不住的急切。
上官浅猛地想抽回手,却被宫尚角拽了拽,拉近了半步。烛火的光刚好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眼底的慌乱还没散去,“宫尚角,你放开我!我说了,我的事和你们无关!”
宫尚角没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些,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带着点恳切,“你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眼底的恳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泛起阵酸涩。
可她很快又想起木棉先生说的话,又猛地别过脸,“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放开我!”
宫尚角看着她决绝的模样,攥着她胳膊的手微微松了松,却没完全放开。
他第一次不敢深想未来,怕某个稀松平常的清晨,他刚拿起茶杯,就有人过来汇报说 “上官姑娘去世了”。
就像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那三个字会瞬间炸碎他的世界,连带着他往后所有的日子,都成了没有光的废墟。
“福舟和秀秀被关在衙门的地牢了。”僵持半会,宫尚角率先妥协开口。“衙门地牢在城西,不过你现在去……”
“我知道路。” 上官浅打断他,猛地抬头,“放开我。”
宫尚角终是缓缓松了手。他没再阻拦,只是低声道:“我跟着你。”
衙门地牢的空气里满是霉味和血腥气,火把的光在石壁上晃,把牢门的影子拉得扭曲。
宫尚角守在牢外,上官浅独自站在关押福舟和秀秀的牢门前,看着里面缩在角落的两人。
听到脚步声,福舟先抬起头,看清是上官浅时,脸色瞬间白了,往后缩了缩:“你…… 你想干什么?我们已经被抓了,你还想怎样?”
秀秀则抖得更厉害,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嘴里喃喃着 “别过来”,像只受惊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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