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夫脾气暴躁,见僧人不肯退让,拔出腰间的大刀就要砍人。结果没等他的刀落下,旁边打坐的几个少林武僧便缓缓起身。
他们看似动作缓慢,双手合十,可脚步移动间却带着玄妙的章法,没出三招,便卸了那武夫的兵器,还点了他的穴位。
最后,那武夫被两个少林弟子架着,像拖死狗一样扔出山门,临走前还被警告:“再敢在少林撒野,便废你全身武功,让你一辈子做个废人。”
经此一事,江湖人更不敢轻视少林的规矩。谁都知道,少林武僧的功夫可不是盖的,真要动起手来,没几个能讨到好处。
更重要的是,没人想因为一时冲动,成了整个武林都不齿之人 —— 连邪派中人见了,都得啐一口骂句 “不懂规矩”。
这三条铁律,就像三根顶梁柱,撑着混乱的武林不至于彻底崩塌。
哪怕江湖再乱,刀光剑影再密集,只要这三条规矩还在,就总有让人能喘口气的地方,也总有让人不敢逾越的底线。
所以,在少林每三年一次的水陆法会上,你甚至能看见这样不可思议的场景。
平日里打得你死我活的宫门与无锋,竟能在这和平相处。
宫门弟子握着刀站在殿左,无锋中人提着剑立在殿右,彼此虽不说话,却也没有拔刀相向,只在诵经声中,暂时放下了血海深仇。
少林水陆法会的庭院里,香火缭绕,往来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
寒鸦贰晃悠到上官浅身边,眼底带着几分戏谑,语气轻佻地问上官浅:“这老情人都到跟前了,不去打个招呼?还是说,心里还在气 —— 气自己没本事,没得到宫门的善待?”
寒鸦贰话里的 “老情人”,指的正是不远处与宫远徵低声交谈的宫尚角。
上官浅顺着寒鸦贰的目光瞥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得到宫门的善待,可不一定是好事。”
上官浅目光扫过庭院里往来的人群:“你想想,被宫门接纳的无名、云雀,还有那个云为衫,哪一个得到了善终?最后不都成了枯骨?”
说到 “枯骨” 两个字时,上官浅的眼神微微一凝,不动声色地抬眼,仔细打量着寒鸦贰的神色。
她想从寒鸦贰脸上,找到一丝关于云为衫下落的痕迹。
“还好当时他们算计我,故意给了我假消息,没真把我拉入伙。” 上官浅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庆幸,“不然此刻,你接到的命令,恐怕就是截杀我了。”
可寒鸦贰的神情没有丝毫异样,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否认,仿佛上官浅说的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上官浅心里 “咯噔” 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难道…… 云为衫真的已经被无锋处理了?所以寒鸦贰才会这般平静,平静得近乎冷漠。
就在上官浅心绪翻涌时,寒鸦贰忽然大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倒是看得清楚,比那些执迷不悟的人聪明多了。”
寒鸦贰的笑声很快收住,目光转向宫门众人的方向,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看那后面,才是重点。”
说着,寒鸦贰抬起手,指尖越过站在前面的宫尚角与宫远徵,精准地落在了人群边缘一个女子身上。
上官浅顺着寒鸦贰的指向看过去,瞳孔骤然一缩,语气里满是疑惑:“那是…… 拙梅?”
寒鸦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正是她。我已经给首领传了信,今天下午,估计她就要来了。”
“师傅,也要来?” 上官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拙梅的出现本就出乎意料,点竹竟也要亲自赶来。
“拙梅都来了,她怎么可能不出现?” 寒鸦贰轻笑一声,目光扫过整个法会现场,语气里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今年的水陆法会,倒是比以前热闹多了。有宫门的人,有无锋的人,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拙梅,看来,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戏看了。”
上官浅没再接话,只是望着拙梅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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