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笑了笑,没戳破宫远徵的口是心非,只是收好瓷瓶:“不管怎么说,都多谢你。那关于无锋和宋妍的后续计划,我们后续再议?”
宫尚角点头:“好。你先回去,我与远徵商议完细节,再派人通知你。”
宫子羽应了声,转身离开。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外,宫远徵才看向宫尚角,语气重新变得凝重:“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盯紧宋妍?还有上官浅那边,要不要派人暗中接应?”
宫尚角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语气沉稳:“宋妍那边,继续让你安排的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上官浅那边…… 暂时按兵不动,我们掺和的越多,她反而越危险。无锋本就猜忌心重,一旦察觉到她还与宫门有牵扯,最先倒霉的就是她。”
宫远徵点了点头,眼底闪过坚定:“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宫远徵起身便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快步走回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对了哥,风拙梅派人来说,等你回来了,让我们去后山风宫一趟。”
“后山风宫?” 宫尚角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此前虽听风拙梅提及风宫旧事,却未想过风宫竟还能启用。
“是啊,” 宫远徵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风拙梅还说,风宫本来就没被毁!当年风族离开时,特意布下了一些的机关阵法,把整个风宫护得好好的。现在阵法已经解开了,只需要打扫打扫,再根据现在的情况改动几处机关,就能用了。”
宫远徵顿了顿,补充道,“也难怪这么快就能准备好,毕竟风宫的机关阵法本就厉害,底子还在呢!”
说罢,宫远徵起身便又要往外走,又回头叮嘱:“哥,你刚回来也歇会儿,别太累了。”
宫门后山的苍莽林海深处,云雾似轻纱般常年缭绕在主峰之巅,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畔秘境轻轻包裹。
这里,便是宫门隐藏起来的风宫。若不是循着蜿蜒的青石路深入腹地,任谁也难想到,在这险峻山巅之上,竟藏着这般温润雅致的宫殿群。
风宫以水为魂、以绣为韵,仿佛是从江南烟雨中走出的杰作。
通体由温润的汉白玉铺就地基与廊柱,玉色莹润,在云雾中泛着淡淡的柔光;屋顶的琉璃瓦并非寻常的明艳色彩,而是泛着珍珠母贝般的柔和珠光,即便遇着细雨,雨滴落在瓦上也似滚过绣布,溅起细碎的莹亮水花。
檐角垂下的银铃更是精巧,铃身刻着极小的牡丹纹,风过时铃音清越,不似江湖门派的肃杀警示,倒像深闺女子绣活时的轻声哼唱,将雅致与柔情揉进每一缕风里。
通往风宫的道路两侧,是成片的重瓣海棠与粉白樱花。海棠花瓣肥厚如胭脂染就,樱花则轻盈似雪,两者交错盛放,花瓣常年随风飘落,铺在青石板路上,叠成厚厚的粉色绒毯。走在其上,鞋底碾过花瓣的触感柔软如踩在绣枕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花香,恍惚间只觉误入了绣品幻境。
行至外苑大门,眼前的景象更让人惊艳。这门高六丈,由整块汉白玉一体雕琢而成,无一丝拼接痕迹,玉色纯净得似不含杂质。门楣中央刻着 “风宫” 二字篆体,笔锋婉转如绣线勾勒,纹路的沟壑间镶嵌着细碎的珍珠与绿松石。阳光穿过云雾洒在门上,珍珠与绿松石交相辉映,熠熠生辉,竟似将天地间的灵秀都凝在了这扇门上。
穿过外苑,内门更是别出心裁。它并非江湖常见的厚重木门,也非宫廷的鎏金铜门,而是由十二块镂空雕花的白玉板组成,每块玉板都薄如宣纸却坚如磐石。
当内门开启时,十二块白玉板会沿着轨道向两侧缓缓收起,如玉蝶振翅,又如一幅幅展开的玉绣画卷,将门后的景致慢慢铺呈在眼前,让人忍不住驻足,想将这画卷中的每一处细节都刻进眼里。
风宫的每一处建筑、每一个景观,都透着女子的巧思与柔情。
廊下挂着的宫灯,灯罩是绣着花鸟的纱罗;窗棂上的雕花,是睡莲与海棠的交织;连庭院里的石桌石凳,都刻着细碎的云纹,似绣布的底纹般低调雅致。
这里没有江湖门派的肃杀之气,没有宫廷的奢华逼人,只如江南烟雨般温润,如女子亲手绣就的锦缎般细腻动人,每一步踏过的,都似是绣品中的景致;每一眼望见的,都似是入了画的江南。
宫远徵站在白玉内门前,目光久久停留在十二块白玉板上,忍不住感叹出声:“这地方…… 真是好看。”
板上雕刻着 “十二花神图”,正月梅花映雪、二月杏花沾雨、三月桃花灼灼…… 直至十二月水仙凌波,每一幅都细腻得似工笔绣品,花瓣的脉络、花神的衣袂褶皱,甚至花下蝼蚁的身形,都雕刻得清晰可见。
宫尚角走上前,目光扫过廊下随风轻晃的银铃、阶前堆积的粉色花瓣,语气里带着真切的称赞:“确实别具匠心。能将女子的巧思融入每一处建筑,既不张扬,又处处见心意,风宫能藏于后山多年,果然有其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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