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明天还要去斋藤夫人的葬礼,你状态这么差,我跟着也能照应着点。”
陆甚看着隆幸的脸,看不出半点虚假,可心里还是没底。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却也明白,现在除了跟着隆幸回去,他没有别的选择——他身无分文,又被神山等人盯上,只有待在隆幸身边,才暂时安全。
“……好。”陆甚终于低声应了一句,声音还有点发颤。
隆幸没再多说,转身往押切家的方向走:“走吧,天快黑了,外面凉。”
陆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两人一路没怎么说话,很快回到了押切家。推开大门时,院子里的那片新土格外扎眼。
陆甚下意识移开视线,有些心虚,默默地对着那里说了一句对不起,他现在不敢说押切已经死了,他摸不准隆幸知道了会怎么做。
唉,这个世界也好危险啊!等晚上趁隆幸不注意,赶紧穿墙换个空间吧。
隆幸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两人都累了,匆匆洗了各自回房间睡觉。
夜色渐深,押切家的屋子静得只剩窗外偶尔的虫鸣。
陆甚躺在床上,耳朵却一直留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直到听见隆幸那边没动静了,才悄悄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攥着门把手,慢慢转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走出房间后,走廊里一片昏暗,陆甚放轻脚步。他伸出手,掌心贴在冰冷的墙上,可预想中的“波动感”没有来,只有坚硬的墙面硌着指尖。
陆甚心里一慌,又用力按了按、蹭了蹭,墙壁依旧纹丝不动。
他不死心,指尖顺着墙面摸索,又触到那片凹凸不平的纹路——是那些漩涡状的图案!
借着月光细看,陆甚倒吸一口凉气:白天还只是细小、几乎看不清的纹路,现在竟变得有巴掌大小,像一个个黑色的漩涡嵌在墙里,比之前显眼了太多。
“怎么会变大这么多?”他低声自语,指尖反复蹭过纹路,“难道是我记错了?”
他又跑到楼梯间、一楼客厅,甚至院子的墙壁,把所有墙壁都摸了个遍,结果全一样——而且每面墙上都有变大的漩涡纹路。
陆甚靠在客厅的墙上,后背渗出冷汗。穿越是他唯一的退路,现在路被堵死了,他就像被困在了这个满是危险的世界里。
他盯着墙上的漩涡纹路,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些纹路为什么会变?难道是它们阻止了穿越?可漫画里从来没提过这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陆甚咬咬牙,再次将手掌按在墙上,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可墙面还是毫无反应。
反复试了几次后,他的手臂开始发酸,心里的恐慌却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陆甚吓得猛地转身,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是隆幸,他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杯水,显然是被动静惊醒了。
“怎么还没睡?”隆幸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目光落在他按在墙上的手上,却没多问,只说,“夜里凉,别在楼下待太久,容易着凉。”
陆甚赶紧收回手,攥紧衣角,勉强挤出一句:“我……我有点睡不着,想走走。”
隆幸点点头,没再多追问,只道:“早点回房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参加葬礼。”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
看着隆幸的房门关上,陆甚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盯着墙上的漩涡纹路,心里又急又乱,可身体的疲惫感也涌了上来——折腾了大半夜,他连一点力气都没了。
算了,先睡吧。
至少押切父母还没回来,隆幸也没发现破绽,先撑过明天再说。
陆甚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那些诡异的纹路,总感觉有些熟悉。
可困意实在太浓,没一会儿,他就抵不住疲惫,沉沉睡了过去,连梦里都满是旋转的黑色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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