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关在小房间里出不去,陆甚心里越来越急。鱼群眼看就要占领东京,再不快些回到老宅,就真的逃不掉了。
夜里阿忠来送饭时,陆甚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求救:“阿忠!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能不能放我出去?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阿忠的脸瞬间皱成一团,满是为难:“我也不想做这些事,可……可华织还等着救,我只能听富江小姐的。”
他攥着饭盒的手紧了紧,做出承诺,“你放心,我肯定护着你,不会让你出事。”
陆甚心里清楚,阿忠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也是个恋爱脑,为了华织绝不会放自己走。他松开手,只能无奈放弃。
他不知道富江的盘算,也不清楚实验室里的动静,这些都不是他能管的——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回押切老宅,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直到第三天傍晚,“哐当”一声,门锁突然被打开,阿忠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没等陆甚反应,就攥着他的胳膊往外拽。
“快跟我走!”阿忠的声音发颤,手心里的冷汗浸得陆甚胳膊发潮。
陆甚心里一沉,挣扎着往后缩:“出什么事了?你先松开!”
“我大伯……他疯了!”阿忠的声音带着惊恐,“他把富江杀了,还、还把她肢解了,我带你去看……”
“我不去!”陆甚猛地甩开他的手,他才不想去,他要回家。
可阿忠却像没听见一样,死死拽着他往前走:“你怎么能不去?你们不是朋友吗?她死了你不去看看吗……”
陆甚真是无语,死了他去看能复活吗?虽然富江确实能复活。
但就是能复活他更不能去了啊!趁现在富江还没长出新的身体,赶紧跑路才是要紧的。
只可惜他这个身体是个高中生,还是个没有富江高的矮子,而阿忠作为恐怖漫画男主有的是力气。
推搡间,陆甚被阿忠拽进了实验室最深处的房间。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皿摆在操作台上,里面泡着一大堆血肉,淡粉色的组织在营养液里微微浮动,正是富江的样子。
“这么多富江……”陆甚的声音发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又会冒出无数个富江。
“看来你也懂。”
一个疯狂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小柳博士穿着沾血的白大褂,手里还攥着一把手术刀,眼睛亮得吓人。
“我也是刚发现,富江就是繁殖细胞的源头!用她来研究,解药很快就能成!”
陆甚惊恐地看着已经疯狂的小柳博士,“你不是喜欢富江吗?”
难道富江的魅力失灵了?
“喜欢!”小柳博士却突然暴怒“这个贱人,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垃圾,既然她看不起我,那我就把她永远困在实验室,哈哈哈”
陆甚心里咯噔一下——这分明是被富江迷惑的人共有的特质:要么杀了富江,要么自我了结。这简直是病,得治!
他想逃的念头更强烈了,转身就要往门口跑。
可小柳已经彻底疯了,举着手术刀就朝他扑过来:“是你!只要有你在,富江就不会看我一眼!富江死了,你也去死吧!”
手术刀的寒光直逼面门,陆甚瞳孔骤缩,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刀刃擦着他的胳膊划过,把校服划破,他踉跄着撞在操作台上,培养皿里的营养液溅了满脸,腥甜的气味混着消毒水味,呛得他直咳嗽。
阿忠也反应过来,冲上去抱住小柳博士的腰:“大伯!你别冲动!”
可疯魔的小柳博士根本听不进去,反手一挥手术刀,在阿忠的胳膊上划开一道血口。
“滚开!都是因为押切!富江才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他挣脱开阿忠,再次朝着陆甚扑来。
“大伯!你疯了吗?杀人是犯法的!”阿忠再次冲上去想抢他手里的刀,却被小柳博士一把推开。
“犯法?”小柳博士嗤笑一声,指着培养皿里的组织,“等我研究出解药,整个城市都会感谢我!政府只会嘉奖我,谁会管我是不是杀人犯?”
说着举起刀再度冲向陆甚,阿忠制不住小柳博士,只能拉着陆甚往外跑。
跑出实验室,阿忠迅速关上实验室大门,两人才敢停下来喘气。
阿忠捂着流血的胳膊,脸色苍白:“大伯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甚靠在墙上,看着自己沾了营养液的手,后背全是冷汗:“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富江只是放大别人的欲望……”
阿忠的脸色更白了,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发紧:“糟了!华织还在里面的病房里!大伯现在疯成这样,万一伤了她怎么办?”
话音刚落,实验室里就传来小柳博士的声音,隔着铁门也挡不住那股阴狠:“阿忠,你把那小子交进来,不然我现在就去病房,让华织陪富江一起‘研究’!”
陆甚:“……”这老东西,居然拿华织当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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