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直到出发去东京的路上,陆甚也没找到机会跑,他们盯得实在太紧了。
开了5个小时车,终于到了东京。
车子驶离主干道,拐进一条栽满樟树的小路,最后停在一栋米白色的公寓楼前。
“到了。”押切爸爸熄了火,伸手推开车门,“研究所分配的公寓,虽然离市区远了点,但条件不错,两室一厅,带个小院子。”
陆甚跟着下车,环视了一眼,这也太偏僻了,除了这栋公寓,四周什么都没有。
适合杀人抛尸的好地方啊。
更想跑了。
押切爸爸正弯腰搬那个最大的纸箱,箱子被帆布带捆得严实。
“愣着干嘛?来搭把手。”押切爸爸的声音传来,陆甚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指尖碰到纸箱时,只觉得冰凉又沉重。
押切妈妈则拎着几个轻便的行李袋,走在前面:“一楼方便,不用爬楼梯。”
推开公寓门,明亮的光线扑面而来——客厅铺着浅灰色地板,家具是崭新的浅木色。
“怎么样?比家里舒服吧?”押切妈妈笑着把行李袋放在玄关,“透,你的房间在这边,带个小窗户,晚上能看到星星。”
陆甚跟着她走进次卧,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客厅瞟——押切爸爸正把那个大箱子往主卧推,动作小心得过分,连蹭到地板都要放慢速度。
陆甚推开窗户——外面是公寓楼的后院,种着几棵樱花树,远处能看到研究所的白色大楼,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离市区远,意味着就算他逃出去,也很难找到交通工具,更别提摆脱押切父母的追踪。
就在这时,放好行李的押切爸爸拿着电话走了过来“老婆,刚刚给小柳学长打了个电话,他知道我们搬到东京,邀请我们去他的研究所呢。”
又转头对陆甚道:“透,你休息下,等会收拾好,我们一起去。”
押切妈妈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走,临出门前还回头对陆甚笑了笑:“你在这儿歇会儿,别乱跑哦,这附近不熟,容易迷路。”
容易迷路?听着好像警告,陆甚摸不准他们到底什么意思,有可能大家都知道对方在装,他不敢先撕破脸。
以他现在的体格恐怕连押切妈妈打不赢,只能点头答应。
房门合上的瞬间,陆甚紧绷的肩膀才微微垮了些,他两步走到窗边往外看——押切爸爸正站院子打电话,视线时不时往次卧的方向扫,像在确认他没开窗逃跑。
看来现在是跑不了了,陆甚一晚上没睡,在车上也不敢睡,现在累得实在撑不住了,在床上躺着休息了会,休息好了,补充体力才能逃跑。
迷迷糊糊睡着了,隐约听到主卧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砸在地板上。
“你小心点!摔坏了怎么办……”押切爸爸的低声抱怨传出来,带着点不耐烦。
还没来得及多想,房门被敲响了,押切妈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透,休息好了吗?我们要出发去小柳博士家了哦!”
陆甚猛地从床上坐起,刚才那声闷响和押切爸爸的抱怨还在耳边打转——他没敢多问,起身理了理衣角,打开门时,押切爸爸正站在玄关换鞋,见陆甚出来,笑的很温和:“走吧,别让小柳学长等急了。”
车子往市区方向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一扇雕花铁门前,门口嵌着“小柳生物研究所”的牌子——门后是片打理得极干净的院子,草坪修剪得齐整,两栋浅灰色楼房并排立着。
押切爸爸在门口按了门铃,门铃响了两声,没等多久,前楼的玻璃门被推开。
小柳博士穿着白大褂快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个没合上的实验记录本,一脸热情:“押切,押切夫人,你们来的正好,刚做完一组数据监测,你们也去看看。”
他侧身拉开铁门,陆甚跟着押切父母往里走,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大楼的阴影里站着个人——及腰的黑发垂在白大褂后,皮肤白得像月光,正低头整理着什么。
等那人抬起头,陆甚的脚步猛地顿住:是富江!
她怎么会在这?还穿着和小柳博士同款的白大褂,难道富江也跟着穿越过来了??
看到他们时,富江嘴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眼神却像淬了冰,慢悠悠扫过押切父母。对他却没有过多关注。
更让陆甚诧异的是押切父母的反应——押切妈妈“啊”地低呼一声,下意识抓住押切爸爸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袖口,脸色瞬间白得没了血色;
押切爸爸也僵了一下,喉结快速滚了滚,两人飞快对视一眼,那眼神里的惊恐几乎要冲破伪装,却又硬生生压下去。
难道这是这个空间的富江?
陆甚皱紧眉,他怕富江是因为见识过对方的手段,可押切父母为什么怕?押切妈妈明明说过认识川上夫人,对富江应该很熟悉。
可他们那模样,简直像见了不可能出现的人。
这不对劲。
富江走到小柳博士身边,好像看不到他们惊恐的表情,很自然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们,“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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