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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狗跟着精神小伙儿冲上三楼,砰地一声关紧通往楼梯的防火门,并用一根铁棍别住。
苏哲和李沫儿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刚才那番亡命奔逃消耗了巨大的体力。
精神小伙儿看到李沫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膀子只穿个大裤衩,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他连忙冲进旁边一个包间,手忙脚乱地翻出一件皱巴巴的黑色T恤和一条破洞牛仔裤穿上。
等他出来时,李沫儿正皱着秀眉,用手在鼻尖前轻轻扇动——这废弃火锅店三楼弥漫着一股食物腐败、汗味和灰尘混合的难闻气味。
苏哲没顾上休息,立刻走到破旧的窗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向下张望。
楼下巷口,被板砖引到拐角处的丧尸群正因失去目标而有些混乱地徘徊。
确认暂时没有新的威胁涌向这边,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了一分。
他这才有心思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救命恩人。
精神小伙儿看起来最多十八九岁,身形瘦高,像根竹竿。
蓬头垢面,油腻的头发染成刺眼的金黄色,根根竖起,耳朵和鼻翼上闪着金属耳钉和鼻环的光。
浓重的黑眼圈像是画上去的烟熏妆,显然熬了不少夜。
但抛开这副过于“精神”的打扮,他五官底子其实不错,鼻梁挺直,下颌线条清晰,眼神里还带着点没被末世完全磨灭的少年气。
“小老弟,”
苏哲的语气带着真诚的感激,
“刚才的事,多亏你了。谢了!”
“嗨!没事儿,大哥!”
精神小伙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还算整齐的白牙,显得有点没心没肺。
他的目光随即被苏哲和李沫儿身上的装备牢牢吸引,瞬间爆发出惊叹的光芒:
“哇塞!大哥!大嫂!你们这也太酷了吧!跟拍电影似的!”
他指着苏哲背后的唐刀、腰间的消防斧,李沫儿手中的柳叶矛,还有两人身上那线条硬朗的黑色碳纤维护甲,眼神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大哥,你们是不是那啥特工呀?执行啥秘密任务?”
苏哲被他这跳跃的思维弄得一愣,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道:
“对了,小老弟,怎么称呼?”
“我叫刘正!正点的正!”
阿正挺了挺瘦弱的胸膛,努力想让自己显得精神点,
“道儿上的朋友都叫我阿正!呵呵!”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我叫苏哲,她叫李沫儿。”
苏哲指了指身边的女孩。李沫儿听到阿正喊“大嫂”,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阿正,这附近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苏哲切入正题。
“了解!这片儿我门儿清!”
阿正立刻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展示价值的机会,
“这条巷子连着后面那片老破小,早就说要拆迁了,住户基本都搬光了!这家火锅店是我爸的,不过生意早黄了,空着。前几天他回京都办点事……”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去夜店嗨,不小心……嗯……泡了个小太妹,结果她大哥是混那片儿的,带人追我!
我不敢回家,就躲这儿来了,想着清净几天避避风头……谁他妈知道,前天中午我饿得不行,想溜出去买点吃的,刚走到巷子口……”
他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就看到马路对面……卧槽!那场面!几个人在啃……在啃另一个人!满地的血!吓得我屁滚尿流就跑回来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就一直躲这儿,再也没敢出去过。”
他指了指角落里散落的一堆零食包装袋和空矿泉水瓶,显然存货早已耗尽。
说完,他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阿正有些尴尬地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苏哲鼓鼓囊囊的背包:
“那个……大哥,大嫂……你们……有吃的没?我……我快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苏哲没说话,直接打开背包,拿出两个用报纸紧紧包裹、压得扁扁的面包块,又递过去一瓶水。
“谢谢大哥!谢谢大嫂!”
阿正眼睛放光,一把接过,狼吞虎咽起来,噎得直翻白眼,连忙灌了几口水。
两个面包下肚,他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吃饱喝足,阿正精神头更足了。他看着苏哲和李沫儿,眼神热切:
“大哥,大嫂,你们……你们能带我一起走不?我……我给你们钱!”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有些尴尬,
“呵呵……我没带现金。”
随即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不!钱现在屁用没有!我给你们一个更实用的好玩意儿!绝对对你们有帮助!”
不等两人回应,他转身又冲回那个充当卧室的包间,在里面一阵翻箱倒柜。
留下苏哲和李沫儿在原地,李沫儿听到他又喊“大嫂”,脸上红晕更甚,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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