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食物暂时填补了胃里的空虚,但精神上的重压并未减轻。
苏哲走到咨询台,翻找出几个共享充电宝,给早已关机的手机充上电。
开机后,屏幕上依旧固执地显示着那个令人绝望的红色叉号——无服务。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外界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
“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希望外界还没有爆发这可怕的病毒吧!”
苏哲语气低沉,将充电宝塞进背包。
他不再犹豫,开始动手加固这临时的避难所。
他拖来沉重的皮质沙发和几张结实的木质靠背椅,层层叠叠地堵在破碎的玻璃大门入口处,形成一道虽不完美但聊胜于无的屏障。
做完这些,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两人靠着冰冷的墙壁或沙发,在死寂和高度紧张带来的精神消耗下,竟也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浅眠。
小憩了一会儿,苏哲率先醒来。
他看向蜷缩在沙发另一头、眉头紧锁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的李沫儿,打破了沉默:
“沫儿,”
他声音不高,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打算往南走,回我的家乡海城。那里靠海,有个渔村,还有我父母……他们可能去了一个安全的小岛。”
他顿了顿,问道:
“你呢?有什么打算吗?”
李沫儿被他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茫然地摇摇头,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深深的迷茫:
“我…我也不知道。苏哲,你说…其他城市呢?会不会…会不会也像这里一样?”
苏哲重新躺回沙发,目光失焦地望着高耸黑暗的穹顶,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不清楚。现在信号全无,我们就是聋子和瞎子。只能假设…情况不会更好。”
他沉默了片刻,猛地坐起身,眼神重新凝聚起锐利的光芒,
“先不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活着离开林城!我们来好好计划一下路线。”
他拉着李沫儿,在光滑的地面上用手指比划:
“我们现在在林城的东边。东边有个机场,那里人烟相对稀少,但道路……”
他摇了摇头,
“肯定已经被堵死了,而且机场那种地方,混乱起来更可怕。
火车站和高速路口在南边,是离开林城的主要通道,那里的道路是四车道。从大剧院到火车站和高速路口,直线距离大概30公里。如果……”
他语气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如果外面的世界还没沦陷,只要找到能开的车,我们就有机会!”
下午的时间没有浪费。两人拿出了新得到的武器,在大厅空旷处开始了紧张的“临阵磨枪”。
苏哲虽然没有玩过刀枪棍棒,但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远超常人,加上末世求生磨砺出的狠劲。
他反复练习着唐刀最实用的劈砍动作,力求每一刀都迅猛精准,直取要害。
沉重的“游龙”破甲枪也被他拆解出来,重点练习突刺和收枪的动作,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凌厉的破风声,收枪则利用腰腿的力量配合步伐后撤,动作逐渐变得连贯有力。
李沫儿则在他的指导下,紧握那杆相对轻便的柳叶矛。
苏哲的要求很简单,却异常残酷:
“记住!刺!就一个字,刺!用尽全身力气,瞄准它们的头!脖子!眼睛!任何能一击毙命的地方!”
他反复强调着距离的重要性,并教她如何在刺中后,利用脚步蹬地后退的力量,配合手腕的拧转,快速将卡住的矛头拔出——这是生与死的差别。
李沫儿咬着牙,汗水浸湿了额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枯燥而致命的动作,从最初的笨拙到渐渐掌握发力技巧,眼神也从恐惧变得专注而坚定。
深夜,万籁俱寂。一天的疲惫终于压倒了紧绷的神经,两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突然!
“咚!哐啷!”
一声沉闷的撞击,紧接着是木质椅子倒地的清脆碎裂声,在这死寂的大厅里如同惊雷炸响!
苏哲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瞬间从沉睡中惊醒!身体本能地就要弹起!
然而,一股温软的重量压住了他的半边身体!他低头一看,李沫儿不知何时在睡梦中竟蜷缩到了他的怀里!
此刻她也被巨响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苏哲近在咫尺的脸,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姿势,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心!”
苏哲根本顾不上这片刻的旖旎和尴尬,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动作迅猛却不失保护。
他压低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有东西进来了!小心!”
李沫儿也瞬间清醒,巨大的恐惧压倒了羞耻,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放在身边的柳叶矛,心脏狂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苏哲迅速摸出强光手电筒,猛地按下开关!
一道刺眼的光柱如同利剑般撕裂黑暗,瞬间扫向声音来源的大门方向!
光柱扫过被撞歪的沙发和散落的椅子碎片,最终定格在门口附近一个低矮、迅捷的轮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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