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举起手中那把沉重的中式厨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王婶那还在徒劳扭动的后脑勺狠狠劈了下去！
“噗嗤！”
刀刃砍入颅骨的声音沉闷而黏腻！一股温热的、带着浓烈腥气的暗红色液体混合着灰白色的糊状物猛地溅射出来！
几点滚烫的液体甚至溅到了苏哲的脸上和脖颈缠绕的布条上！
他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瞬间冲入鼻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王婶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彻底不动了。
躲在卧室门后、只敢露出一条缝隙窥视的李沫儿，亲眼目睹了这血腥残忍的一幕！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才将那声冲到喉咙口的尖叫死死堵了回去。
但身体已经抖得如同筛糠，脸色惨白如纸，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苏哲喘着粗气，一只脚死死踩住王婶不再动弹的头颅，双手用力握住刀柄，试图将那深深嵌入颅骨的菜刀拔出来。
刚刚那一刀苏哲使出了全力，导致刀刃卡得很死，他费了不小的力气，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肉摩擦声，才终于将刀抽了出来，刀身上沾满了红白相间的污秽。
就在这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短暂间隙！
“啊——！！！”
李沫儿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极度惊恐的尖叫！
苏哲浑身汗毛倒竖！一股恶风伴随着浓烈的腐臭猛地从侧面袭来！
是昨天咬死王婶的那个丧尸！它不知何时也被血腥味和动静吸引，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近前！
那张撕裂到耳根、沾满碎肉和黑血的大嘴，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风，朝着苏哲毫无防备的脖颈狠狠咬来！
生死关头！
苏哲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大脑！他猛地向旁边错身一扑！
“咔嚓！”
丧尸的利齿狠狠咬空，发出令人心悸的碰撞声！巨大的惯性让它失去平衡，刚好扑倒在王婶的尸体上！
苏哲甚至来不及站稳！
他眼中凶光爆闪，趁着那丧尸挣扎着要从王婶尸体上爬起的瞬间，再次抡起手中沉重的菜刀！
这一次，他瞄准了丧尸暴露出来的后颈！
“噗！噗！噗！”
不再是劈砍，而是带着一种宣泄恐惧和暴戾的疯狂剁击！
一下！两下！三下！
骨头碎裂的声响、筋肉被斩断的闷响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粘稠的黑血和碎骨肉沫四处飞溅！
直到丧尸的头颅几乎被剁烂，彻底不再动弹，苏哲才像脱力般停了下来，拄着刀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浓烈的血腥味和恶臭几乎让他窒息。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溅满了暗红和灰白的污迹。
第一次亲手终结“人形”的生命。
即使知道那已经不是人，即使是为了自保，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恶心感，还是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胃里翻涌得厉害，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门缝里那张惊恐欲绝的脸，声音嘶哑而低沉：
“…没事了。”
接下来的清理变得机械而冷酷。利用血腥味和动静吸引，借助陷阱，苏哲如同一个沉默的屠夫，将四楼楼道里剩余几只游荡的丧尸逐一解决。
每一次挥刀，每一次劈砍，都让他的手臂更沉一分，也让他的眼神更冷一分。
当消灭最后一个丧尸后，苏哲挨个检查了一下四楼所有邻居家的门，确保都锁好后，他靠着墙壁缓缓的滑了下去。
此刻，楼道里传来一阵阵撞门的声音。
冰冷的墙壁上，看着自己家门口横七竖八的扭曲尸体，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胃里再次一阵翻腾。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强行压下那股生理性的不适和初次杀戮带来的精神冲击。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思考其他。
此刻的他，需要更好的武器。
目光扫过，停在了消防栓箱那红色的玻璃门上。
他走过去，用沾满血的菜刀刀柄狠狠砸碎了玻璃。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沉重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消防斧！
苏哲扔掉那把已经卷刃、沾满污秽的菜刀，仿佛扔掉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他伸出手，握住了消防斧那粗糙而坚实的木质长柄。
入手沉重，冰凉，却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和安全感！斧刃宽阔厚实，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一看就知道是劈砍的利器，远非厨刀可比！
他掂量了一下分量，感受着那沉甸甸的手感，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冰冷而锐利的光芒。有了这个，活下去的筹码，又多了一分。
他扯下脖子上沾血的布条，用还算干净的内侧擦了擦斧刃上的浮灰，然后看向李沫儿藏身的卧室门。
“出来。准备走了！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乱叫了！否则，我不介意推你出去喂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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