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鸣远这次彻底完了,
连沙瑞金也不敢保他。
赵瑞龙并不傻,自然不会去碰这个雷。
祁同伟听完,只是淡淡回应:
“你又不缺钱,这笔就别想了。
要真扯上你,我也不好交待。”
话虽婉转,但赵瑞龙听来,
意思只有一个:这钱你别想拿。
我不会给你行方便,你也别多事。
换作平时,赵瑞龙可能就挂了电话。
但今天不知怎么,他心里堵着一把火——
你祁同伟能有今天,难道不是靠我赵家?
单凭你那个政法书记的老丈人,
你能坐上公安厅长?简直是笑话!
一股无名火猛地冲上心头,
赵瑞龙语气骤硬:
“祁同伟,你现在是眼里根本没有赵家了?
老爷子是高升,不是失势!
你现在一点旧情都不念?
别忘了,当初是谁帮你运作上这个位置的?
现在倒好,吃饱了就摔碗?
我告诉你,这笔钱,
无论如何你得让他吐出来。
我说不动你,我就请老爷子亲自来跟你说!”
一番话如连珠炮轰出,赵瑞龙心头是痛快了,
但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
与祁同伟撕破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祁同伟不仅身居要职,手段更是了得,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把赵瑞龙送进去。
此刻,赵瑞龙握着电话,心头七上八下,
不知祁同伟会作何反应。
就在他忐忑不安时,
祁同伟的声音再次传来:
“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
赵瑞龙,有些事我能通融,自然会通融。
大家都是自己人,但有些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你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来也没用。
听明白了吗?人要懂得知足,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带队抓你的是我,瑞龙,你清楚我的为人。
我生来就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你自己掂量清楚。
如果你还想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我在这儿等着接招。
不然,就乖乖闭嘴。
话音一落,电话便挂断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赵瑞龙整个人都炸了。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气——祁同伟,一个小小的厅长,竟敢这样对他说话?他在汉东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一瞬间,他几乎想拼个鱼死网破。
可冷静一想,如今他手上的证据,似乎已经动不了祁同伟了。
祁同伟做事向来干净,山水庄园的分红全在高小琴账户里,他碰都没碰。
再说,想搞垮祁同伟,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就是高小琴。
可这种事,在老百姓眼里是大事,在高层眼里,男女关系算个什么?谁在乎?
每次这类新闻被爆出来,不过是为了掩盖政治斗争的真相罢了。
都是男人,谁还没点私事?尤其那些手握大权的人,谁不是精力旺盛?有句话说得好,权力就是最好的x药。
这些事,从来不会成为他们倒台的根本原因,顶多是在政治斗争中失败后,被对手拿来羞辱的借口而已。
祁同伟挂了电话,转头看向高鸣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高老板,让你失望了。
这个电话救不了你。
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供出你背后的人,戴罪立功,还能落个体面结局。
怎么样?”
高鸣远听了,只是不屑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输了,彻底没有翻盘的余地。
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把一切扛在自己身上。
只有这样,才可能有一条活路。
否则,就像祁同伟说的——他可能连活着接受审判的机会都没有。
:
祁同伟一声令下,大批警察冲进庄园。
他亲自带领的小队迅速制服了高鸣远,其余人员则负责搜查现场。
正如高鸣远所说,在这个地方,仅现金就搜出两亿多元,古玩字画更是数不胜数。
祁同伟与钟小艾目睹装满整间屋子的百元钞票,连见过世面的祁同伟也面露震惊。
他随即下令:“所有证物一律押送省厅保管。”带队警员闻言面露难色,却不敢多言。
若按常规流程,查抄资金八成上缴国库,两成留作基层经费。
这两亿多若交至省厅,祁同伟或可截留半数作为经费,至少一年内省厅无需为资金发愁,但地方警局只能暗自无奈。
此时,身着白衬衫的女警贺云上前敬礼汇报:“厅长,收缴工作初步完成,请指示!”这位绿藤市警局副局长虽是祁同伟的师妹,他却并不认识。
祁同伟回礼道:“等候督导组通知,此事我无权决定。
务必控制好现场,若有差池唯你是问!”贺云心中一紧,本有些事想处理却难以开口。
见祁同伟欲带着钟小艾离开,她急忙追上前请示:“祁厅长,外围布控中涉及的部分人员似乎与本案无关,是否考虑社会影响酌情处理?”这番话暗示可能存在误抓情况。
此前祁同伟曾指示外围行动须全面抓捕,不留遗漏。
无辜者受牵连的情况时有发生,这也反映了祁同伟当时的心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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