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佳琪也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牛佳琪下意识地想抬手整理帽子,手指微微一动,却被身边的男友轻轻握住。她垂下眼帘,避开了老秦的注视。
老秦很快恢复了常态,他大步走过来,语气如常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佳琪,回来了。”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累了吧?”
“还好吧,谢谢。”牛佳琪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何英洁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氛围,赶紧打圆场:“老秦,这是佳琪的男朋友,从广州一路照顾她回来的。”她又转向对方,“这位是老秦,我们大家的老大哥。”
两个男人礼貌地握手。老秦表现得体,甚至还拍了拍牛佳琪男友的肩膀和阮明辉开玩笑说:“以后佳琪就拜托你多照顾了,我们都是佳琪的娘家人,不要欺负她哦,不然我们可饶不了你。”
但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在牛佳琪苍白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那个曾经明媚皓齿的姑娘,如今柔弱得让人心疼。而他,除了这些客套的问候,什么立场都没有。
牛佳琪始终微微低着头,直到老秦转身和何英洁讨论起明天的流程,她才悄悄抬眼,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她的男友体贴地揽住她的肩,轻声问:“累了吗?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
她点点头,任由男友扶着往电梯走去。
何英洁一边跟老秦核对流程,一边用余光目送牛佳琪离开,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这个婚礼前夜,重逢的喜悦里,掺杂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无论如何,明天太阳升起时,他们都将是这场婚礼上,最真诚的祝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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