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心里一沉,这确实是个新问题。他之前只考虑到自己和母亲的两难,却忽略了丁媛父母这边的迫切期望和家庭责任的交接。
丁媛看着他,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立场是,仪式可以从简,但时间最好能快一些,地点也要方便我爸妈参加和交接。如果拖得太久,或者非要折腾回你老家那么远,会打乱咱们所有的计划。这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
李勇握紧了丁媛的手,感受到了她平静语气下的压力。他急切地表达自己的挣扎: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叔叔阿姨的苦心。可是媛媛,在我妈那里,时间可以加快,但‘在老家办’这个原则,她绝不会退让。对我来说,我也不想我们的婚礼完全变成一场陌生的社交。我希望我的朋友们能见证……这似乎成了一个死结。”
丁媛的父亲依旧开明,但话语中多了几分现实的考量:“小李,我们不是非要讲究排场的人。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趁我们老两口还没去广州,看着你们把婚事办了,了一桩心事。这样你们俩照顾好爷爷奶奶,我们在那头帮衬你哥嫂,两边都稳定。”
丁媛的母亲也补充道,语气温和但态度明确:“是啊,勇子。婚礼形式我们尊重你家的意见,但能不能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尽量把时间安排得紧凑些?如果一定要在老家办,那我们也提前准备,只是希望别拖太久,毕竟广州那边,你哥嫂的孩子也等着人呢。”
丁媛父母这番通情达理却又带着明确时间表的话,让李勇更加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和紧迫性。这不再是简单的观念冲突,而是两个家庭在时空和责任交接上的现实碰撞。
压力之下,李勇的思维反而被逼得清晰起来。他不能再被动地接受任何一方的安排,必须拿出一个能平衡所有人核心诉求的方案。
他再次拿起电话,打给母亲,这一次,他的语气多了几分笃定和担当。
“妈,我和媛媛,还有她爸妈都深入谈过了。我理解您必须在老家办的想法,也明白您的顾虑。这样,我们办两场,您看行不行?”
他快速而清晰地阐述他的计划:
“第一场,赶在五一在古城先办一个小型的仪式。主要招待媛媛家在古城的亲戚朋友、还有我们俩最要好的朋友同事。”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第二场,今年冬天按照老家的规矩和您的安排,在老家风风光光地大办!时间可以按您找先生算的好日子来定,该请的亲戚朋友一个不落,所有的流程都按老传统来。钱方面,古城这场小的,我们自己尽量多承担;老家那场大的,需要家里多支持。”
电话那头,母亲沉默了。她似乎在权衡。这个方案,虽然打破了她“唯一婚礼”的预期,但却完美地维护了她最在意的“体面”和“规矩”,甚至老家的婚礼可以准备得更充分,更风光。更重要的是,儿子展现出的这份周旋和担当,让她隐约感觉到,他真的长大了。
良久,母亲的声音传来,虽然依旧没什么温度,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强硬似乎松动了一丝:“……行吧,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联系先生,尽快把老家的日子定下来。古城那边,你们自己抓紧,别失了礼数。”
挂断电话,李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未来一段时间会异常忙碌,但一条兼顾了亲情、爱情、责任与现实的路径,终于在他手中开辟了出来。这场婚礼,注定将是他作为儿子、丈夫和女婿,所上的最重要的一堂人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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