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国际玩笑。
“夏怡姐,”安世杰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精明,“这样擦,天黑也擦不完一角吧?效率也太低了。”
夏怡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慢,但安全。”
说完,她从系统空间里取出几副厚实的橡胶手套和几大包抹布,分发给众人。
“开始吧。”
夏怡率先蹲下身,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她将一块崭新的白色抹布浸入清水,拧干,然后覆盖在了一块最肮脏的地砖上。
那块地砖上,凝固着喷溅状的血迹,边缘已经发黑,中心处还黏着几根灰白的毛发。
寻常人看一眼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夏怡的手指隔着手套,力道均匀,从污渍的边缘开始,一圈,一圈,向内擦拭。她的动作流畅而优雅,手腕的转动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仿佛不是在擦洗血污,而是在为一件瓷器抛光。
陈宇看得有些发愣,随即也赶紧有样学样地蹲下。可他笨手笨脚,抹布不是太湿就是太干,一擦之下,反而把污渍抹开,弄得更脏了。
他急得额头冒汗,偷偷看了一眼夏怡,发现她根本没理会自己,只好红着脸,重新换水。
另一边,林晚跪坐在地上,接过了抹布。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
“哎,灰灰,别乱跑!”
安世杰压低声音呵斥道。
他的宠物小老鼠“灰灰”从他口袋里钻了出来,正用它的小鼻子在地面上嗅来嗅去,似乎对那陈年的血腥味充满了该死的好奇心。
安世杰一把将它捞了回来,塞进怀里,小声嘀咕:“这也不是爆米花,闻什么闻。”
他看了看夏怡完美的工作成果,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一大片“灾难现场”,叹了口气,也学着夏怡的样子,划分出一块一米见方的区域,开始从角落进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广场上只有抹布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和偶尔换水时的轻微晃动声。
陈宇终于找到了点窍门,他发现用干抹布先刮掉表面的凝固物,再用湿抹布擦,效率会高很多。他越干越起劲,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嘘。”
夏怡清冷的声音传来。
陈宇的歌声戛然而止,脸瞬间涨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连点头。
安世杰在旁边看得直乐,但他没敢笑出声,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
突然,一阵轻微的拖曳声从广场的另一头传来。
所有人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停滞。
四个人,八道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声源处。
一只丧尸。
它穿着破烂的保安制服,一条腿已经断了,只能在地上拖行,但它的上半身却出奇地完整。它似乎是被广场上若有若无的人味吸引,正执着地、缓慢地朝这边爬来。
陈宇下意识地就要去摸背后的自动步枪。
只有夏怡,依旧蹲在原地,仿佛没看见那个正在靠近的威胁。
她只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动作不疾不徐。
丧尸越来越近了。
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
它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广场上,格外刺耳。
就在它爬进五十米范围,即将踏入夏怡刚刚清理干净的一片地砖时,夏怡动了。
她没有起身,只是以蹲着的姿态,身体微微一侧。
一道银光,从她的女仆装裙摆下闪电般掠过!
是那把唐刀!
刀光如一泓秋水,在昏暗的光线下惊鸿一瞥,悄无声息地划过了丧尸的脖颈。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闷响。
那颗还在嗬嗬作响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一旁,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贪婪的那一刻。
无头的腔体向前爬了两下,轰然倒地,黑色的血液从脖腔里喷涌而出。
好巧不巧,正好溅在了夏怡刚刚擦得能反光的地砖上。
一大片崭新的,温热的,黑红色的污染。
夏怡看着那片被重新弄脏的地面,眉头皱了一下。
她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一丝无奈与懊恼。
“又弄脏了。”
她对那片地面说。
然后,她平静地站起身,走到那具还在抽搐的尸体旁,像拖一只装满垃圾的麻袋一样,将它和那颗头颅一起拖到了广场边缘的绿化带里,随手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走回原地,从水桶里拿出一条全新的抹布,蹲下身。
开始一丝不苟地,重新擦拭那片被新鲜血液污染的地砖。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还愣着做什么?”
夏怡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清冷,“继续工作,争取今天完成任务。”
“……哦,好。”
安世杰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卖力地擦起地来。
陈宇和林晚也默默地重新投入工作。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又有两三只零散的丧尸被吸引过来。
无一例外,全都在踏入“洁净区”之前,被夏怡用唐刀无声无息地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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