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教徒站在她身旁,如同一个即将开始“工作”的、毫无感情的屠夫。他那干枯如鸡爪般的手,握着那把冰冷的短刀,刀尖缓缓抬起,指向女孩赤裸的、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他似乎在等待着某个特定的时刻。
“时辰已至…” 枯瘦教徒嘶哑的声音如同夜枭的啼叫,在死寂的祠堂里响起,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残忍,“以血为引,以魂为灯…恭迎…鬼哭官…”
“恭迎鬼哭官!” 下方黑压压的幽冥教徒齐声应和,声音低沉、麻木、狂热,汇成一股阴冷的洪流,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
“不…不要…” 木桩上的女孩发出微弱的、破碎的哀求,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就在枯瘦教徒的刀尖即将触及女孩胸膛皮肤的瞬间,拖拽我的两个教徒粗暴地将我推搡到了台子下方。
“祭品…齐了…” 其中一个教徒嘶哑地报告。
枯瘦教徒的动作顿住了。他那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脸缓缓转向我。即使隔着距离,我也能感受到两道冰冷、漠然、如同打量一块待切割的肉块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手中的剥皮刀刀尖,暂时离开了女孩的胸膛。
“带…上来…” 枯瘦教徒嘶哑地命令。
两个教徒立刻粗暴地将我拖上土石台子。冰冷的石面硌着膝盖。他们粗暴地解开捆缚我双手的麻绳——手腕早已被勒得血肉模糊,麻木中带着剧痛——然后将我双臂强行反剪到背后,用一种更加粗粝、浸透了血污的麻绳,死死捆在剥皮木桩上!绳结勒紧皮肉的痛楚让我眼前发黑。紧接着,另一根绳索勒过我的脖颈,将我死死固定在木桩上,几乎无法呼吸。
我和那个女孩,并排被绑在了同一根象征死亡和酷刑的木桩上!冰冷的木桩紧贴着后背,传递着无数受害者残留的绝望和寒意。女孩就在我旁边,我能清晰地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感受到她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腐烂味和枯瘦教徒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坟墓般的阴冷气息,混合着人皮灯笼燃烧散发出的、带着油脂焦糊的恶臭,将我彻底淹没。
枯瘦教徒的目光在我和女孩之间扫视了一下,似乎在选择下刀的目标。他那握着剥皮刀的、干枯的手,最终指向了我。
冰冷的刀尖,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触感,轻轻地抵在了我赤裸的、同样因恐惧和寒冷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皮肤瞬间绷紧,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刀尖的冰冷和锐利感清晰地传递过来,比脸颊的伤口更加直接地宣告着死亡的临近。
“嗬…” 旁边的女孩发出一声极度惊恐的抽气。
枯瘦教徒的手异常稳定,没有丝毫颤抖。刀尖微微用力,一点点刺破皮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呜——!!!”
那声音!那无数痛苦灵魂糅合叠加的、足以撕裂耳膜、碾碎理智的恐怖哭声!如同积蓄了亿万年的怨毒海啸,毫无征兆地、狂暴地从祠堂外面席卷而来!瞬间穿透了厚重的石壁,穿透了祠堂内死寂的空气,狠狠撞进每一个人的耳膜!
来了!鬼哭官!
这一次的哭声,比上一次在祠堂外听到的更加狂暴、更加尖锐、更加充满实质性的恶意!它不再是单纯的声波,更像是由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凝聚成的风暴,瞬间刺穿鼓膜,狠狠扎入大脑深处,疯狂搅动!
“呃啊啊——!” 祠堂下方黑压压的幽冥教徒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同时砸中!瞬间爆发出成片的、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他们再也无法保持肃立,身体扭曲着、痉挛着,如同被投入滚油锅的活虾,疯狂地原地弹跳、翻滚!双手死死地、用尽一切力气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指甲深深抠进头皮、脸颊的皮肉里,抓出一道道血痕,却浑然不觉!整个祠堂瞬间陷入一片歇斯底里的、末日般的混乱狂潮!
悬挂在梁上的几十盏人皮灯笼,里面的幽绿火焰如同被狂风吹袭,疯狂地摇曳、跳动、拉长、变形!光影在那些痛苦的人脸上疯狂闪烁,仿佛亡魂在声浪中发出无声的尖啸!整个空间的光线剧烈地明灭闪烁,忽明忽暗,如同濒死的心脏在挣扎跳动!
祠堂那巨大的门口,厚重的木门在无形的恐怖力量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门缝处,浓得化不开的、如同墨汁般的黑雾,带着刺骨的、仿佛来自黄泉的寒意,狂暴地挤压、渗透进来!黑雾翻滚着、咆哮着,无数惨白、肿胀、滴着黑血或布满脓疮的…人舌!如同地狱里最恶心的蛆虫,在黑雾的表面疯狂地浮现、扭动、开合!那汇聚了亿万人间至苦的鬼哭之声,正是从这无数扭动的人舌中爆发出来!
“呃啊——!” 枯瘦教徒的身体也猛地一僵!抵在我胸膛的刀尖瞬间停滞!他那隐藏在兜帽下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他握着剥皮刀的手,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颤抖!那鬼哭之声似乎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他猛地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似乎有两道惊骇欲绝的目光射向祠堂门口那翻涌的、裹挟着无数人舌的恐怖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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