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的刀插进了老周的胸口,老周抓住雷子的手腕,两人一起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墓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赵三金跪在地上,头痛欲裂。他看向铜镜,镜中的自己满脸血污,眼睛布满血丝,而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他猛地转身,却什么也没有。再看向铜镜,黑影还在那里,越来越近。赵三金终于崩溃了,他抓起一块金砖砸向铜镜。
铜镜碎裂的瞬间,整个墓室震动起来。青铜兽像发出刺耳的尖啸,赵三金看到它的嘴巴真的张开了,露出森白的利齿。
擅入者死...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不是任何一种语言,但他就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赵三金跌跌撞撞地跑向出口,却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他低头一看,是雷子的尸体,不,雷子还活着,正对他狞笑。老大...一起留下来吧...
赵三金尖叫着踢开雷子,爬向甬道。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他不敢回头,拼命往前爬。
当他终于爬到入口处时,月光照在他脸上。赵三金大口喘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回头看去,是马六,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马六了。它的皮肤灰白,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裂到耳根。老大...下面好冷啊...
赵三金拼命挣扎,但更多的从地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四肢。他被拖向地下,指甲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最后一刻,他看到铜镜的碎片映出自己的脸——那张脸上,挂着和马六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
第二天清晨,几个村民发现了被翻开的墓穴入口。他们好奇地探头张望,只看到一堆腐烂的木头和碎骨。
又是那些盗墓的。年长的村民摇头,这地方邪性得很,听说以前来过好几批人,没一个出来的。
一个年轻人注意到地上有块闪闪发光的东西,弯腰捡起来。那是一小块铜镜碎片,里面映出他的脸,突然扭曲了一下。
年轻人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镜中的自己正对着他微笑...
李二狗用袖子擦了擦那块铜镜碎片,对着夕阳眯起眼睛。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参差不齐,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却异常沉重。
二狗!别碰那东西!老村长拄着拐杖快步走来,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那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物件!
铜镜碎片在李二狗掌心微微发烫。他恍惚看见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双血红的眼睛。再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就看看...李二狗嘟囔着,却悄悄将碎片塞进了口袋。当晚,他做了个奇怪的梦——一座堆满黄金的墓室,一面完整的铜镜,还有镜中爬出来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李二狗的妻子发现丈夫蹲在院子里,用木炭在地上画着奇怪的图案。你干啥呢?她推了推丈夫的肩膀。李二狗转过头,妻子吓得倒退两步——他的眼白里布满血丝,瞳孔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我找到了发财的路子。李二狗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他脚下画着的,分明是某个地下建筑的平面图。
省考古研究所的灯光亮到深夜。林夏扶了扶眼镜,小心翻动北魏《葬经》残卷的仿制页。作为年轻有为的考古学家,她受邀研究新出土的一批北魏文物。
...其法取铜百斤,融以罪人之血...林夏轻声念着残缺的文字,手指微微发抖,...铸为镜,嵌于墓门,内封噬魂兽...
同事小王凑过来:查到什么了?
林夏指着一段模糊的铭文:这是记载一种叫血目铜镜的镇墓法器。将铜镜浸泡在活人血液中铸造,镜背刻噬魂兽图样,能制造幻象保护墓穴。她翻到下一页,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一只似虎非虎的怪兽,眼睛位置用朱砂点成红色,下方小字注明:以贪者魂饲之,兽醒则永镇墓室。
上周那个盗墓案,小王压低声音,村民说找到五具尸体,其中一具跪在铜镜碎片前,脸上带着笑...
林夏猛地合上古籍。她想起现场照片里那面破碎的铜镜——每一块碎片边缘都有暗红色痕迹,像干涸的血。
三个月后,李二狗带着四个外地人出现在废弃义庄。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自称。
就是这儿?金爷踢开腐烂的木板,露出地洞,要是敢骗我...
下面全是宝贝!李二狗急切地说,他的眼白已经完全变成红色,铜镜...一定要把铜镜拼起来...
五人钻入地洞后,林夏的考古队恰好抵达村子。老村长颤巍巍地指着义庄方向:又去了...今年第三批了...
林夏心头一紧。她打开手机,调出之前盗墓现场的俯拍图——五具尸体的位置连线,竟形成一个诡异的兽头图案。
快联系警方!她抓起手电筒就往义庄跑。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时,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新鲜脚印,通向那个黑漆漆的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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