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又是他娘的失败!”
马小丑“哐当”一声踹开出租屋的破门,劣质皮鞋底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划痕。出租屋小得像个罐头,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的红砖,墙角堆着没洗的袜子和空泡面桶,唯一的窗户正对着隔壁楼的空调外机,嗡嗡的噪音烦得人脑子发昏。
他把皱巴巴的简历甩在满是油污的桌子上,那上面“某某军事理论学院”的校名显得格外刺眼。三年前,他揣着这张毕业证,以为自己能凭着一身“纸上谈兵”的本事混个风生水起,结果现实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军事理论专业?小伙子,我们要的是能上手的安保,不是给我们讲孙子兵法的教授!”上午面试官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那油腻的中年男人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子,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
“我懂地形分析!懂战术布置!就算是安保,我也能制定最合理的巡逻路线,应对突发情况!”当时马小丑急得脸通红,唾沫星子都快溅到面试官脸上。
结果对方嗤笑一声,摆摆手:“得了吧,我们这儿招的是看大门的,不是参谋长。下一个。”
下一个?这已经是他面试的第三十八家公司了。从正经的军事相关单位,到小区保安、商场安保,甚至连停车场收费员都投了,可连个屁都没捞着。不是嫌他专业不对口,就是嫌他没经验,更有甚者,直接嘲讽他“百无一用是书生”。
“书生?老子当年在学校可是实战模拟大赛的冠军!沙盘推演谁能玩得过我?”马小丑抓起桌上的啤酒罐,“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罐,泡沫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他也懒得擦。
出租屋里堆着一摞军事书籍,《孙子兵法》《战争论》《现代战役学》,每一本都被他翻得卷了边,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可现在,这些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知识,连一份能填饱肚子的工作都换不来。
“妈的,什么狗屁世道!”他又灌了一口酒,酒精烧得喉咙发烫,委屈和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大学时,他是宿舍里最牛的存在,每次讨论军事话题,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兄弟们都喊他“马参谋”。那时候他还幻想过,毕业后进个军区大院,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再不济也能进个军工企业,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
可现实呢?他挤在月租八百的出租屋里,每天吃着泡面,连交房租都得靠父母接济。上个月,相恋三年的女朋友也跟他分了手,理由很简单:“马小丑,你太窝囊了,我看不到未来。”
“窝囊?我他娘的只是时运不济!”马小丑把空啤酒罐狠狠砸在地上,罐子滚了几圈,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他又从床底下拖出一箱啤酒,拧开一罐又一罐,酒精像洪水一样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开始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胡言乱语:“凭什么?凭什么那些草包都能当领导,我却连个工作都找不到?老子的军事理论比他们吃的饭都多!要是把我扔到战争年代,老子肯定能当将军!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妈的,袁世凯当年要是有我这脑子,也不至于当八十天皇帝就凉了!张作霖、吴佩孚算个屁,在我眼里就是一群没读过书的军阀!”
“还有那些面试官,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等老子发达了,看我不把你们都踩在脚底下!”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最后趴在桌子上,意识渐渐模糊。啤酒罐倒了一地,黄色的液体流了满地,散发出刺鼻的酒气。窗外的空调外机还在嗡嗡作响,可马小丑已经听不见了,他像一摊烂泥一样,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猛地把马小丑从梦中惊醒。
“卧槽!地震了?”
他吓得一激灵,猛地抬起头,脑袋却像被重锤砸了一样,疼得他龇牙咧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下意识地抱住脑袋,蜷缩在桌子底下,心里暗骂:“倒霉催的!住个破出租屋还能遇上地震,老子这命也太苦了!”
可等了半天,预想中的房屋倒塌并没有发生。相反,耳边传来的不是地震的轰鸣声,而是一种更加刺耳、更加密集的声音——像是鞭炮,但比鞭炮响得多,也密集得多,还有人的惨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乱成一团。
马小丑疑惑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试图看清周围的情况。可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
这不是他的出租屋!
脚下是泥泞不堪的土路,烂泥混合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污秽,黏糊糊地沾在脚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身上穿的也不是他那件印着“军事迷”字样的T恤和大裤衩,而是一件破烂不堪的粗布衣裳,补丁摞着补丁,布料粗糙得磨得皮肤生疼。
周围的环境更是陌生得可怕。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空调外机,甚至连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放眼望去,全是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很多房子的屋顶都塌了,断壁残垣间,散落着各种杂物和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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