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结束后，所有人都跟丢了魂一样，麻木的跟着刘翠，往地底更深处走去。
没人说话，也没人反抗，只有一片整齐的脚步声。
最后，他们被带到一扇巨大的铁门前，门上满是铁锈。
门上挂着块牌子，上面用油漆刷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数据清理部。
刘翠用细长的教鞭敲了敲铁门，脸上露出一个怪笑：“C级和D级的实习生，以后这里就是你们奋斗的岗位，记住，努力工作，公司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完，她看都没再看众人一眼，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里。
“吱嘎——”
沉重的铁门自动向两边滑开，一股夹杂着臭氧和电路烧焦味的难闻气味，迎面扑来。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空间，像是整个山被挖空了，数不清的工位一排排的，像灰色的方块，整齐的排列着。
每个工位上，都坐着一个弓着背的鬼怪员工。
他们个个都双眼深陷，面孔干瘦，死气沉沉的，对着面前闪着乱码的屏幕，机械的敲着键盘。
大量的数据像瀑布一样在屏幕上疯狂的刷过。
“这是……什么鬼地方？”伊万皱起眉头，魁梧的身躯绷紧，感觉浑身不对劲。
在这片压抑的空间里，有几个身材高大的监工怨灵，手里拿着长长的金属鞭子，在工位之间来回巡视，他们的脚步很轻，悄无声息的飘过，但眼神却很锐利，死死盯着每个员工。
“欢迎来到数据清理部。”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正是那个讨好了主管，当上小组长的梅川酷子。
她挺着胸走了过来，一脸得意，胸前B级的徽章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很刺眼。
“C级和D级的废物，就配待在最底层，这里的KPI可是很严格的，完不成的话……”她捂着嘴轻笑，伸出手指，朝天花板指了指。
众人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只见漆黑的穹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管道。
在管道的阴影里，好像有某种巨大的活物，正在慢慢的动，发出让人牙酸的咔咔声，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金自大脸色发白，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嘴里小声嘟囔着：“阿西……这么差的工作环境，严重影响我的心理健康。”
林玄没理会这几个人，目光平静的扫过整个数据清理部。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已经开启了法眼。
【环境评估：存在严重职业病危害，空气中含有高浓度有毒颗粒物。】
【设备评估：存在严重漏电风险，无安全防护措施。】
【工作强度评估：远超法定最高工时，已构成极端压榨。】
一条条灰色的违法词条，在他眼前不断刷过，却没法触发任何效果。
冰冷的电子音，在这时响起：【请所有新员工立刻到空余工位就绪，KPI考核，即刻开始。】
话音一落，一股没法反抗的力量把他们分别推到了后排几个空着的工位上。
林玄、伊万和艾拉姆被安排在了一起。
刚一坐下，面前的屏幕就自动亮了。
无数扭曲的垃圾数据，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林玄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眼花，脑袋像被针扎一样疼。
【今日KPI：清理垃圾数据100G。】
【未完成者，将予以优化处理。】
“妈的！”伊万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一动不动，反而震得他手腕发麻，“这鬼东西怎么清理？”
林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精神力去覆盖、抹平这些乱码。”
艾拉姆没说话，直接把巨大的手掌按在屏幕上，闭上眼，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用精神力一点点磨掉那些数据。
伊万也有样学样，集中精神开始干活。
林玄就轻松多了，他的精神力很精准，在数据流里飞快的穿梭，效率比那两个人加起来都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枯燥又痛苦的工作，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压抑。
就在这时。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打破了沉闷。
林玄三人旁边的工位上，一个瘦得像骷髅的程序员，因为精神力耗尽，处理数据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一个监工怨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手里的金属长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抽在了程序员鬼的背上。
“嘶啦！”
程序员鬼的后背立刻裂开一道口子，他惨叫了一声。
他挣扎着想加快速度，但手指已经不听使唤，精神也到了极限。
监工怨灵举起鞭子，正准备再抽一下。
“住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是姚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过道里。
她光滑的脸转向那个发抖的程序员鬼，裂开的嘴里，吐出没有一丝温度的话。
“员工编号9522，连续三次KPI不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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