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那些被缴获的元军哨船,突然有了主意。半个时辰后,三十艘哨船被蒙上湿帆布,船尾堆满了硫磺与硝石,船头则绑着削尖的铁矛。宋兵们将牛羊赶上船,在它们的尾巴上缠上浸油的棉絮,只等一声令下。
“放!”郑龙点燃火把,同时敲响了铜锣。受惊的牛羊疯狂冲撞,拖着哨船冲向元军的铁链阵。张弘范在旗舰上看得真切,大笑道:“宋人没招了,竟用畜生送死!”他挥刀下令,“放箭!把这些牛羊射成筛子!”
元军的箭雨刚落下,哨船突然炸开了。硫磺与硝石遇火引爆,巨大的气浪将铁链炸得粉碎,燃烧的牛羊像一个个火球,越过船舷砸进元军的甲板。那些原本连发火枪都难以攻破的船队,瞬间成了一片火海,惨叫声与牛羊的悲鸣混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第二响!”我扬手示意。郑云点燃第二枚信炮,绿火在半空炸开时,李铁的骑兵突然从崖山两侧的山道冲出,他们扛着早已备好的木板,在浅滩搭起浮桥,直插元军的后营。守营的元兵还在看海战,没防备背后杀出一支铁骑,被砍得人仰马翻。
“断他们的淡水!”李铁的吼声穿透火墙。骑兵们砸破元军的水囊,将泥沙灌进蓄水池,那些躲在帐篷里的伤兵,刚想冲出来争夺水源,就被迎面劈来的长刀砍倒。有个元军百户举着令牌高喊“投降”,却被李铁一枪挑飞:“当初你们屠村时,谁给过百姓活路?”
(四)阵斩阿术,血祭忠魂
阿术的残兵被困在浅滩,像一群困在泥潭里的野猪。他的长枪已断,怀里揣着半块干饼,正往嘴里塞时,被阿武的青鸾俯冲逼退。这小子的剑法越发灵动,长剑斜挑,专刺他受伤的右手,逼得他连连后退,脚下的泥沙越来越深。
“小崽子,敢欺我!”阿术怒吼着拔出短刀,刀光直取阿武的咽喉。却没防到吴燕殊的银线从侧面袭来,缠住了他的脚踝。他轰然倒地的瞬间,看见我站在火墙前,归一剑的剑锋上,还滴着元军的血。
“你不是想知道,谁能救我们吗?”我踩着他的胸口,剑锋抵住他的咽喉,“是那些被你们逼到绝路的百姓,是那些宁死不降的士兵,是张世杰将军未凉的忠魂!”
阿术突然狞笑起来,血沫从嘴角涌出:“就算杀了我,忽必烈陛下的铁骑……”
“那我们就战到最后一人!”我不等他说完,剑锋已刺入他的咽喉。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阿武突然跪倒在地,对着崖山投海处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爹,娘,我为你们报仇了!”
远处的海面上,张弘范还在负隅顽抗。他的“镇海号”已烧成了骨架,却依旧用回回炮轰击宋兵的船队。郑龙的“惊涛号”撞断了它的桅杆,两船相接处,宋兵与元兵绞杀在一起,刀光剑影中,有人抱着元兵跳进火海,同归于尽的嘶吼,盖过了海浪的咆哮。
“十二姝,随我来!”吴燕殊的银线缠住“镇海号”的残桅,我们乘鸾鸟俯冲而下。李白砚的符咒炸开了元军的弹药舱,阿黎的女徒弟们用长枪组成防线,掩护宋兵登船。张弘范挥刀砍倒三个宋兵,却被我的归一剑挑飞长刀,踉跄着后退时,踩空了船板,坠入燃烧的船舱。
“大宋……永不……”他的吼声被火焰吞没。我站在甲板上,看着“镇海号”慢慢沉没,火舌舔舐着船板,发出“滋滋”的声响,像在为那些投海的忠魂,奏响一支迟来的安魂曲。
(五)海静潮平,忠魂可安
暮色降临时,崖山的海面终于平静了。元军的船队大多沉入海底,只有零星的残骸在浪中起伏,像一群疲惫的鱼。宋兵们坐在沙滩上,有的用断矛在礁石上刻字,有的抱着战友的尸体痛哭,还有的望着海平线,那里的夕阳正将海水染成一片金红,像极了未干的血。
郑龙提着张弘范的首级走来,血顺着他的战袍滴在沙滩上,汇成小小的溪流。他将首级往地上一扔,突然灌了口米酒,却呛得直咳嗽:“神主,咱们……赢了?”
我捡起那面被硝烟熏黑的“宋”字旗,这是从陆秀夫座船上抢救下来的,边角还留着火烧的焦痕。“赢了。”我将旗帜插在最高的礁石上,海风拂过,旗帜猎猎作响,“至少今天,我们守住了。”
李铁的骑兵正在清点俘虏,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元兵,此刻都垂头丧气地蹲在沙滩上,脚踝上的铁链在夕阳下闪着光。有个年轻的元兵突然哭了,他说自己是被抓来的壮丁,家乡还有老娘等着他回去。宋兵们沉默了,没人说话,却有人悄悄给他递了块糙米饼。
吴燕殊的青鸾群落在滩涂,大鸟们抖着翅膀上的火星,温顺地蹭着队员的手心。阿武正给青鸾喂食,那只大鸟的翅膀上还留着烧伤的痕迹,却依旧昂首挺立,像个骄傲的战士。他从怀里掏出妹妹绣的平安符,符上的大鸟歪歪扭扭,却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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