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城的城门在晨雾中缓缓打开,铁链摩擦的吱呀声惊起一群白鹭。张珏骑着战马“踏雪”冲出,身后的三万步骑兵踩着石板路,甲胄碰撞的声响像闷雷滚过山谷。白帝城的守军早已在江边列阵,黑色的“宋”字旗与白色的浪涛相映,像一幅泼墨画。
“石门关的元军以为咱们被堵在山里了,”张珏的马鞭指向西南,那里的山峦间藏着元军的粮仓,“他们忘了,十年前咱们能守着钓鱼城让蒙哥折戟,今天就能踏平他们的老巢!”
队伍里的部族兵突然举起铜铃摇得叮当作响,黥面的首领勒马来到张珏身边,藤甲上的铜片碰撞着:“张将军,咱们的毒箭浸了五步蛇胆,见血封喉,保管元军挨一下就瘫!”他身后的士兵们举起长矛,矛尖上的蛇皮幡在风中飘动。
大军翻山越岭时,云贵的密林里也响起了铜鼓声。阿佤族的猎手们披着犀牛皮甲,背着竹篓里的毒箭,沿着瘴气弥漫的山道潜行。他们的首领岩木用砍刀劈开挡路的巨藤,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三天前,大宋的信使带着盐巴和绸缎来结盟,说要一起打元军,还说打赢了就给他们开茶马互市。
“前面就是元军的哨卡了。”岩木蹲下身,指着前方的茅草屋。两个元军哨兵正靠着柱子打盹,腰间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光。岩木吹了声口哨,身后的猎手们像狸猫般扑了过去,没等哨兵睁眼,就被捂住嘴抹了脖子。
他们在哨卡的木桩上挂起红绸——这是与张珏约定的信号,代表“通路已清”。远处的山坳里,张珏的骑兵正勒马等待,看到红绸的瞬间,马蹄声再次响起,像一阵惊雷滚向石门关。
雷州半岛的海岸线上,李信正指挥士兵们拖拽渔网。这网是渔民们连夜织的,比寻常渔网密三倍,专门用来缠住元军的哨船。“往深海再放三丈,”李信踩着礁石喊道,“阿术的残部肯定会派小船侦查,咱们就等着收网!”
士兵们光着脚在浅滩上拉网,海水漫过膝盖,冰凉的浪头拍打着腿肚。一个叫春生的少年突然指着远处:“李将军,你看那是不是?”只见三艘元军哨船正鬼鬼祟祟地靠近,船工们还在往水里扔测深锤。
李信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信号箭:“收网!”三百名士兵同时发力,渔网像一张巨嘴猛地合拢,哨船的龙骨瞬间被缠住,船工们惊呼着掉进海里,却被早有准备的宋兵用竹篙按住。
“把他们的衣服扒了,”李信踩着船板说,“换上咱们的号服,去给阿术报信,就说‘崖山外围无异常’。”被俘的元军吓得发抖,春生踹了他一脚:“好好干活,不然扔你去喂鲨鱼!”
(四)特战备奇袭,大鸟载锐士
雷州港的空地上,三百三十六只青羽大鸟正昂首挺立。这些大鸟是西域进贡的品种,翼展达三丈,能驮着两个士兵连续飞行六个时辰。此刻它们的脖颈上都系着红绸,那是特战队员的标记——这支部队是三个月前组建的,专门负责空中奇袭。
我站在高台上,望着队列里的一百六十五名队员。他们背着改良过的连发火枪,腰间挂着手雷,腿上的箭囊里插着信号箭,铠甲内侧都缝着羊皮——那是吴燕殊特意让人做的,用来抵御高空的寒风。
“记住三点。”我的声音透过铁皮喇叭传开,大鸟们似乎听懂了,纷纷昂首唳鸣。“第一,卯时整抵达崖山上空,见红旗信号再俯冲;第二,手雷拉绳后数三息再扔,别炸到自己的坐骑;第三,谁敢擅自行动,军法处置!”
队列里的阿武紧张得手心冒汗。他原是雷州的渔民,三个月前用渔网拖翻了元军的哨船,被选入特战队时,连大鸟都不敢摸。此刻他正笨拙地给大鸟喂牛肉干,那只叫“青鸾”的大鸟温顺地啄着他的掌心,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
“别紧张。”吴燕殊走过来,她的银线袖口沾着鱼油——为了让大鸟更亲近队员,她带着女眷们熬了三夜鱼膏。“青鸾通人性,你对它好,它就不会甩你下去。”她说着解开腰间的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鱼腥草,“闻闻这个,能定神。”
阿武接过香囊,一股清苦的气味钻进鼻腔,果然没那么慌了。他抬头望向天空,残月还没落下,星星像撒在蓝布上的碎钻,大鸟们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汽,像一团团浮动的云。
“检查装备!”随着一声令下,队员们纷纷拉开枪栓,手雷的引信被重新缠好,连箭囊里的信号箭都按颜色排得整整齐齐。阿武摸了摸怀里的平安符,那是妹妹连夜绣的,上面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大鸟,说能保他平安。
“出发!”我翻身跃上领头的大鸟“苍冥”,它展开翅膀时带起一阵狂风,吹得旗帜猎猎作响。三百三十六只大鸟同时腾空,翅膀拍击空气的声音像闷雷滚过,连海水都被震得泛起涟漪。
(五)长空掠惊鸿,夜袭指崖山
大鸟群在云层中穿行,下方的雷州港渐渐缩成一个小点。我低头望去,郑龙的船队已变成海面上的一串银线,郭龙的粮船正顺着洋流加速,张唐的骑兵在陆地上扬起的烟尘,像一条黄色的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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