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十四十七支骑兵特战大队已像箭般射向周边州县。石勇带着衢州的队伍钻进天目山,据说那里有个叫“黑风寨”的匪窝,寨主原是贾居贞的账房先生,专干绑票勒索的勾当,百姓早就恨得牙痒痒。三日后,石勇派人传回消息:寨门已破,匪首被吊死在寨口的老槐树上,解救的百姓里有三十个能骑马的少年,都愿加入骑兵队。
吴六的斥候队更是厉害。这个前货郎带着人扮成卖针头线脑的,把鄂州城的杂货铺都变成了情报点。他传回的消息写在油纸伞的伞骨上:贾居贞最近在城里抓了两千壮丁,正往城墙上搬运石头,看样子是想死守;城西的粮仓有元军一个营看守,守军里有个百夫长是汉人,据说老家被贾居贞烧了,或许能策反。
九月初二,郑虎和郑龙的船队终于抵达九江口。三十艘货船黑压压地泊在岸边,舱门打开时,露出里面的“宝贝”——新铸的火炮泛着青光,炮弹堆成小山,突火枪的枪管在箱子里码得整整齐齐。郑虎跳上岸,手里举着个铜制炮弹:“将军您看,这是周老铁新改的‘开花弹’,里面填了硫磺和铁砂,炸开时能扫一片!”
郑龙则拉着我去看他的“快船队”,六十六艘船的船底都包了铁皮,船头装着锋利的铁撞角。“试过了,”他拍着船板大笑,“撞沉元军的旧战船跟切豆腐似的!昨晚还练了夜袭,水兵们都戴了夜视镜——就是阿黎用猫眼石做的那个,在黑夜里能看见三丈外的东西。”
当晚,九江城的灯笼彻夜未熄。十六路将领聚在帅帐,赵虎用桨杆指着舆图:“我带池州兵从水路攻东门,那里的城墙临江,火炮好瞄准;钱通的江州兵熟悉粮道,去端城西的粮仓;孙二娘的女兵爬城墙最拿手,负责抢占北门的箭楼……”
孙二娘突然搭话,手里的弓箭转得像风车:“我的人还能在山林里设伏,贾居贞要是从北门逃,正好撞进箭阵!”周铁在一旁补充:“我让铁匠们做了些‘铁蒺藜’,往路上一撒,元军的马准瘸!”
我望着帐内这些各有神通的将领,突然想起刚穿越时的茫然。那时手里只有一把断水剑,如今却聚起了十万义师——赵虎的桨能当兵器,钱通的粮道能变战场,连孙二娘的弓箭、周铁的铁锤,都成了抗元的利器。这大概就是大宋不灭的根由:百姓心里的火没熄,手里的家火就不会停。
“明日卯时,兵发鄂州。”我拔出断水剑,剑尖在烛火下闪着寒芒,“记住,咱们要的不只是一座城,是让长江两岸的百姓看看——贾居贞这样的汉奸有报应,元军的铁蹄踏不平咱们的骨头!”
帐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帅旗猎猎作响。郑苗的渔兵在江面演练夜航,船灯连成一串,像条照亮前路的火龙;周铁的铁匠铺还在打铁,叮当声混着士兵们的操练声,在秋夜里传得很远。我知道,明日的鄂州城定是一场血战,但看着帐内这些摩拳擦掌的面孔,突然觉得底气十足——贾居贞的城墙再厚,也挡不住六万义师的刀锋;元军的骑兵再快,也跑不过百姓心里的恨。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第一声炮响划破晨雾。六十六艘快船如箭般冲出九江口,铁撞角劈开江面的朝阳,载着我们驶向鄂州,驶向长江中游的战场。甲板上,赵虎的桨队已握紧橹杆,林茂的铁禅杖在晨光里发亮,孙二娘的女兵正往箭囊里装火箭——所有人都在等,等那座城破的时刻,等贾居贞人头落地的瞬间,等长江两岸重新竖起大宋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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