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再练,风后阵竟有了模样。见“元军”从左侧冲来,白砚突然挥旗,云阵的盾牌手立刻结成铁墙,风阵的突火枪兵从缝隙里齐射,龙阵的骑兵绕到后方,三下五除二就把稻草人捅得稀烂。我望着烟尘里的身影,突然明白:所谓阵法,从来不是纸上的线条,是人心齐了,再散的沙也能成钢。
十二月初十,长江以南的州县地图摊在案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小旗。我让人把兵马分出去,每个州县派3个骑兵特战大队、12个步兵特战大队,共五千多人,负责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
- 池州(今安徽贵池):赵虎,岳飞旧部后人,擅水战,桨能当兵器使,曾在秋浦河凿沉过三艘元军粮船;
- 江州(今江西九江):钱通,原是粮商,熟悉水路,上月在鄱阳湖劫了元军二十车粮草,分给沿岸百姓;
- 饶州(今江西鄱阳):孙二娘(女),猎户出身,一箭能穿双兔,手下女兵个个能爬树射箭,专守山林要道;
- 信州(今江西上饶):周铁,铁匠出身,半个时辰能修好十杆突火枪,带的兵都是会打铁的手艺人;
- 衢州(今浙江衢州):吴六,前货郎,走街串巷的本事能当斥候,把城里的杂货铺都变成了情报点;
- 婺州(今浙江金华):郑苗,渔婆林大娘的侄子,水性比鱼还灵,管着金华江的水上防线,渔船都改成了哨船;
- 温州:林茂,黄华的徒弟,使一根铁禅杖,能以一敌十,头陀军的兄弟们都服他;
- 台州:方梅(女),阿黎的师妹,擅用毒针,审奸细最有办法,从不说废话,一针下去就招;
- 处州(今浙江丽水):石勇,石敢当的弟弟,年纪虽轻却沉稳,把骑兵练得能在山路上飞驰如履平地;
- 福州周边三县:闽县由陈虎副将李忠负责,侯官由王勇负责,怀安由张诚负责,都是跟着陈虎从临安杀出来的,熟门熟路。
每个大队长都领了两只信鸽,一只是报平安的,一只是传急信的,鸽腿上的铜管刻着编号,直接对我负责。吴燕殊和白砚守在福州的情报房,墙上贴满各州县的布防图,桌上的信鸽咕咕叫着,随时准备把消息传出去。“这些人能守住长江以南吗?”白砚给信鸽喂食时,声音里带着点担忧。我望着窗外训练的士兵,他们正举着突火枪练习齐射,铁弹穿透木靶的闷响此起彼伏:“守不住也要守。因为他们身后,是二十多万百姓的家。”
十二月十三日,我点了三千骑兵,往五坡岭赶。马蹄踏过结霜的官道,沿途的州县都挂着“宋”字旗:衢州的吴六带着货郎们送来干粮,饼里夹着腌菜,是百姓们连夜做的;信州的周铁扛来十杆新修的突火枪,枪托上还留着他手掌的温度;池州的赵虎让人在渡口搭了浮桥,说:“将军快些走,文相在五坡岭等着合练呢。”
风里带着南方特有的湿冷,却吹不散骑兵们的热气。我勒住缰绳,望着南方的天际线——那里的云层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但我知道,风暴再大,只要手里的枪还在,身边的人还在,就总有能站稳的地方。五坡岭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清晰,那里的练兵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像无数颗心在一齐跳动,震得大地都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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