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密信传得这么快。”王婉婉捂住嘴,“这里每天都在汇总各村的消息,再往外送。”我示意众人后退,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这么大的据点,竟藏在眼皮底下,可见“耳东会”的根基有多深。
回到府衙,我们立刻审新抓的奸细。布庄掌柜的熬不过刑罚,终于招供:“洞里有三条路传消息,一是放鹰,往西北方向;二是交渔夫,从西湖运出去;三是托马队,混在货物里送泰州。”
“分三路跟踪。”我当即下令,“吴燕殊,银狐跟马队,蜥蜴附在渔船底,苍鹰追……”话没说完便卡住了——鹰飞得太高太快,小动物根本追不上。
“放鹰的最难办。”黄丽皱着眉,“他们总在黎明放鹰,一飞就没影,根本不知道往哪去。”我望着窗外的夜空,突然有了主意:“不用追鹰,咱们盯放鹰的人。”
接下来的五日,我们兵分三路。吴燕殊带着银狐,跟在胡老板身后,看着他把麻袋交给马队,麻袋里的密信混在茶叶包中,要送往泰州;阿黎让蜥蜴趴在渔船的船板下,渔夫将密信藏在鱼鳔里,往德清方向去;我则带着白砚,蹲在都府附近的茶楼,盯着那个放鹰人。
放鹰人是个瘸腿老汉,每天卯时都来都府外的老槐树下,放出一只苍鹰。鹰一飞冲天,很快便消失在云层里。“他在看风向。”白砚指着老汉的动作,“每次放鹰前都要摸鹰的爪子,那是在检查信管。”
我们顺着老汉的行踪,查到他住在城北破庙,庙里竟藏着十多只鹰,每只脚上都套着小铜管——装密信用的。“这些鹰训练过,只认泰州的鹰巢。”陈虎从庙里搜出本《鹰经》,上面记着“晨放巳时到,风雨则停”。
“时机差不多了。”我合上《鹰经》,地图上的红点已连成网,“马队、渔船、鹰巢,还有山洞里的斥候,明日寅时,同时动手!”
当晚,临安城的月光格外亮。吴燕殊给银狐的项圈系上铃铛,给蜥蜴抹了荧光粉,连信鸽的腿上都绑了细铁丝——方便跟踪。陈虎的士兵们已在城门口集结,刀出鞘,枪上膛,只等信号。
我站在府衙的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流云。“断水”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在呼应洞里的火铳声。这张情报网藏得再深,终究敌不过人心——百姓的眼睛是亮的,银狐的鼻子是灵的,连小白鼠都知道哪里藏着秘密。
“将军,都准备好了。”吴燕殊的银狐蹭了蹭我的靴边,眼里映着灯火。我点点头,抽出剑,青光劈开夜色:“让元军看看,临安城里,到底谁说了算!”
远处的假山下,火把依旧亮着,元军斥候们还在整理密信,浑然不知洞外的天,即将亮了。而我们的小动物们,已在夜色里就位,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撕开这张藏在临安城心脏里的毒网。
夜风穿过街巷,带着西湖的水汽和即将破晓的凉意,吹得“宋”字大旗在府衙前猎猎作响。我握紧剑,知道明日的临安,必将血流成河,但只有铲尽这些内鬼,百姓才能睡得安稳,士兵才能放心打仗。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放鹰人的苍鹰又要起飞了。但这一次,它飞不出临安城——黄丽的箭已搭在弓上,箭簇瞄准了鹰爪上的铜管。而那座藏着千名斥候的山洞,雷芸已埋下足够的火药,只等引线点燃,便将这颗毒瘤彻底炸掉。
临安的谍影,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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