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燕殊的银狐突然窜向元璟,在他袖口咬了一口,扯下一小块布——布上的针脚与李姝帕子上的如出一辙。“元大人的针线活倒是巧,”白砚捡起布块,语气里带着冷意,“与李姑娘的手艺如出一辙。”
夜渐深时,郑龙已带着人将李姝和元璟分别看押起来。我站在廊下,望着雨雾中的海丰城,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窗纸上的人影忙碌着,有的在磨镰刀,有的在补渔网,有的在给孩子缝新衣。王婉婉从东街回来,账册上的商户名单又多了一页:“客家商户说,愿意派船工引路,闽江的暗礁他们闭着眼都能避开。”
白砚将福州攻城计划折成方块,塞进我怀里。纸页的边角蹭着胸口,那里还揣着她绣的双回纹帕子,包裹着现代的身份证。“明天让信使把计划送回漳州,”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雨珠,“我已在暗语里加了李姝和元璟的事,文大人看了自会明白。”
雨又开始下了,这次却不大,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海丰的土地上。远处的锻造坊还亮着灯,李铁匠的锤声混着雨声传来,“叮当”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倒计时。我握紧怀里的计划,帕子上的回纹硌着掌心,一圈又一圈,像在说“此去平安”,又像在说“必破福州”。
天快亮时,吴燕殊来报,从李姝住处搜出了福州城防的详图,上面标注着元军的粮仓、火药库位置,与我们探查的结果分毫不差。“元璟的住处也搜出了密信,”她递来信笺,字迹潦草却有力,“是给阿剌罕的,说‘海丰义军欲攻临安,福州可暂安’。”
我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火苗舔舐着纸页,将“临安”二字烧成灰烬。窗外的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闽江的方向传来隐约的船鸣——那是福建义军的先头船队,正顺着潮水往海丰赶来。
“该准备出兵了,”我推开房门,晨光落在廊下的积水里,碎成一片金。白砚、吴燕殊、王婉婉、阿黎、黄丽、雷芸已列在阶下,手里或握剑,或持弓,或提枪,眼里的光比晨光更亮。
这就够了。有谋,有勇,有同路的人,有既定的方向,哪怕福州城高池深,哪怕元军布防严密,这条通往闽江的路,我们也定能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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