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皮真硬!”雷芸咬牙再劈,阿合马突然转身,重锤擦着她的腰侧砸在地上,碎石溅得满脸都是。吴燕殊趁机收剑回挑,软剑终于刺穿他的咽喉,壮汉轰然倒地时,竟还攥着锤柄瞪着眼。
帖木儿的连环箭已射落郑鲸的头盔,三支箭钉在他的护心镜上。白砚甩出三支判官笔,精准打在他弓弦上,却被他反手一刀劈成木屑。“小娘们找死!”他狞笑着换弓再射,阿黎掷出的药锄突然砸中他的手背,麻药粉末混着汗水渗进皮肤,孙彪的剑趁势穿心而过时,他的箭已离弦,擦着白砚的发髻钉进岩壁。
此时谷外突然传来喊杀声,邹沨的吼声穿透硝烟:“元军后军来了!”我瞥向谷口,阿术的旗帜已出现在巨石后,刘子俊正带着福建义军死顶,刀光与箭雨织成血墙。
乃颜的刀已劈到我面前,刀风带着血腥味刮得脸颊生疼。我举剑格挡,“当”的一声震得虎口发麻,青锋剑险些脱手。他的刀快得像闪电,三招之内已逼得我连连后退,吴燕殊的软剑从旁策应,却被他反手一刀逼开,衣袖被划开道血口。
“汉人的花架子!”乃颜狞笑着直取我心口,王婉婉突然扑过来用铁尺架住刀背,黄丽的箭同时射向他的左眼。他偏头躲开,刀势却不停,铁尺“咔嚓”断成两截,王婉婉闷哼着倒飞出去,肩头鲜血喷涌。
就在此时,文天祥的声音突然炸响:“人生自古谁无死!”他以笔为剑,虚空疾书的七个字凝出金光,化作千军万马冲向敌阵。刘铁突然从斜刺里冲出,用身体挡住乃颜的第二刀,刀锋穿透他左臂时,他另一只手竟死死抱住乃颜的胳膊:“大人快杀!”
血溅在我脸上,温热而粘稠。六女的剑意突然如潮水般涌入青峰剑,百姓的呐喊、义军的嘶吼、刘铁的血、王婉婉的伤……无数力量在体内冲撞。我望着文天祥笔锋凝聚的金光,突然明白——剑心不止有杀戮,更多的应该是守护。
“剑心通明!”我低喝一声,青峰剑暴涨出丈许剑芒。这道光里有吴燕殊的灵动、黄丽的锐利、雷芸的刚猛、王婉婉的沉厚、阿黎的柔韧、白砚的缜密,更有刘铁未冷的血、百姓未凉的期盼。乃颜的刀刚触到剑芒便寸寸断裂,他惊恐的眼里,映出自己被剑气撕碎的残影。
三大护卫尽丧,张弘范的中军彻底乱了。但元军的悍勇远超预料,阿合马的亲卫竟组成人墙往阵眼冲,孙彪的剑刺穿三人咽喉,自己也被长矛捅穿小腹,仍拄着剑不让步:“老子……没给特战大队丢人!”
“活捉弦范!杀!”我率六女追向张弘范,七星剑阵如影随形,剑光在他甲胄上划出密集火花。他突然勒转马头,竟朝自己人阵型撞去,玄甲上的尖刺撞得士兵脑浆迸裂,硬生生踏开血路。
谷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邹沨带着福建义军且战且退,刘子俊的左臂已被箭射穿,仍挥刀砍断元军的矛杆。“撤!”追至江滩我望着张弘范消失在龙江对岸的背影,突然明白穷寇莫追——我们已赢了最关键的一局。
五坡岭的暮色里,文天祥的白袍染血,却笔直站在崖边。他望着满地尸骸,突然放声大笑,震落松枝上的霜花:“这一战,打出了咱汉人的气势!”他转身时,判官笔上的墨汁滴在地上,竟长出株青竹,竹节隐约有“正气”二字。
是夜,山神庙烛火彻夜未熄。文天祥写下《海丰示众》,笔锋沉毅,墨色似有金石声。白砚整理好风后阵图递过来,我瞥见末尾画着朵小茶花,花瓣沾着点胭脂红——是她熬夜蹭上的。
“张弘范折了主力,短时间难南进,”我将阵图塞怀里,“赵虎带三个大队清剿五坡岭四周残兵,完成后向连州至广西渗透,继续锄奸扩军,周蛟领挑选出来会水的新兵两万多回南澳练水军,刘铁受伤跟咱们回凤凰洲,开春攻厦门。传令所有外派特战大队抓紧锄奸扩军,选有利地形建立基地,练兵屯粮,明年正月底以前各路领所部精壮主力兵马向璋州,凤凰州集合整编操练”。
文天祥与我定下明年福州合兵攻城之计,准备在五坡岭打扫战场,用缴获的战马整编出骑兵三千多,我建议就地练习熟练后,组建成两百个特战骑兵大队(两人共一匹马),向广东,福建,江浙沿海,赣北,湖南,湖北,广西,安徵,各省派二十个骑兵特战大队,负责各省职络,运输军火物资,余二十个特战大队由我和文天祥各领十个负责保护,紧急联系,转移,传令,操练新收战马和骑兵等军务,建立起长江以北情报传递,军火运输网络,沿途建立的秘密军事基地为驿站,并且每月底集合至驿站操练七日战阵,练习期满集体埋伏截杀各省元军斥候一次,以缴获战马扩充骑兵和军事情报为目的。
七日后,文天祥领二十个骑兵大队和所部主力两万多回师漳州,并派特战大队向福州,厦门渗透继续锄奸练兵。
我则领二十个骑兵大队,原三十六个特战大队(整编后扩充至七十二个特战大队,由各大队长向李白砚统领负责联络)和所部两万多兵马回潮州古城,并以特战大队为单位向四周每个州县一个特战大队进行分兵,重点是连州往广西方向,外派69个特战大队只留三个特战大队(刘铁大队,郭虎大队,郑鲸大队)驻潮州古城。二十个骑兵特战大队7百多人,主要由北方逃避战乱的难民和熟悉地形的老特战队员组成,由二十个特战大队队长向吴燕殊负责联络统领,留五坡岭继续操练,并协助各外派特战大队运输军火粮草和押运锄奸后缴获的物资财物。
分兵后我们当晚回凤凰州,六女围坐炉边,王婉婉的伤口刚包扎好,吴燕殊和白砚正给黄丽挑箭头上的倒钩。吴燕殊的银狐趴在我的脚边,舔着我靴底的血渍,像在慰藉我受伤的心灵又像在庆贺着胜利。我望着窗外星空,北斗七星悬在五坡岭上空,像极了今日的剑阵。心想我近期的主要目标,还是抓紧机会跟六位美女夫人们双修,把刚进阶的剑心通明巩固一下,能再提升一点到后期就更好了。
估计剑耀五坡岭的故事,很快会传遍岭南。忽必烈定然不会任由我们发展壮大下去,这里的战斗并没有结束——就像文天祥说的,只要正气还在,剑就不会钝,阵就不会散,总有一天,义军的旗帜会重新插遍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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