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粮商派的灰衫伙计混在中间,三十来岁,脸上有道浅疤,
扛粮时总往芦苇荡瞟,脚步比旁人慢半拍,还时不时摸腰间。
粮队上桥时,灰衫伙计故意撞了旁边伙计一下,
趁对方扶粮袋的功夫,飞快摸了摸自己扛的“文”字粮袋。
过了桥,他捂肚子喊:“我去解个手,马上来!”说着往江边跑。
我悄悄跟过去,躲在老柳树后。
见他跑到芦苇荡边,掏布包递给戴斗笠的黑衣客,
黑衣客帽檐压得低,接布包就钻芦苇丛,脚步轻得没声。
我握刀的手更热——剑心警示愈强,刚要冲,刘山的喊声传来:“刘云大哥,快走!日头毒,粮袋要坏!”
回头见粮队已走远,只能咬牙停下,眼睁睁看黑衣客消失,
灰衫伙计拍着草屑回来,假笑:“刘大哥,让您等久了。”我压着火:“赶紧走。”
巳时中,粮草运到驻地。
清点时,红漆“文”字粮袋少了两袋。
我把情况记在纸上,攥纸的手仍有温热——剑心还在感应,内鬼绝不止这一个。
申时,日头斜了些,暑气稍退。
我到文天祥住处,他正对着防务图沉思。
听完禀报,他把笔放砚台:“黑衣客是元军探子,城东粮商背后有人。你要的特别行动队,五十人的名额、器械,我都批了。”
“谢丞相!”我起身时,握刀的手骤热——剑心似与文天祥的文光呼应,
“明日辰时就挑人,等刘铁带老兵来,就能正式练兵。”
文天祥点头,目光落在“精忠报国”匾额上:“文心守志,剑心护民,咱君臣同心,定能守住虔城。”
走出屋时,夕阳把院墙染得通红。
院角的白砚正叠储粮册子,见我看过去,赶紧把册子抱在怀里,耳尖红得像晚霞:“我把册子收好了,明天一早送过去。”
我笑:“辛苦你,明天练兵还得麻烦你。”她轻轻“嗯”了声,脚步轻快地往住处走。
摸了摸怀里温热的刀柄,剑心仍有感应。我知道,明天的练兵,不只是练队伍,也是我剑心成长的开始——而这一切,都是为即将到来的虔城保卫战,埋下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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