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摇头。他弯腰捡起张槐掉落的腰牌,牌上沾着几点黑渍。凑近一闻,有股淡淡的沉香味——和赵棠身上的一模一样!
萧屹突然拽起老药头,去冷宫!
现在?王爷不是已经...
正因为王爷去了,我们才更要去!萧屹从药囊摸出个小瓶,带上这个。
瓶中是暗红色的粉末,闻着有股铁锈味。老药头枯脸大变:黑狗血粉?你何时备的这个?
自从在陇西见过那些锁魂俑萧屹系紧药囊,我总觉得...七殿下不对劲。
风雪中,两个佝偻的身影蹒跚奔向冷宫。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冷宫枯井边,赵宸正面临此生最大的危机...
冷宫院墙上的积雪被热气融化,露出底下漆黑的砖石。赵宸站在井边,右肩胎记的青光映在井壁上,照亮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个符文中央都嵌着片碎玉,玉上隐约有血丝流动,像是活物的脉络。
王爷,真要下去?忽尔卓声音发紧。
赵宸没答话。他盯着井水——原本枯竭的井底,此刻竟有黑水缓缓上涌,水面浮着层虹彩,像极了北境军报中描述的幽冥黑泉!
备绳。
麻绳缠在腰间,赵宸最后看了眼北方天际。那道自镇北碑方向升起的黑烟已经扩散,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而更诡异的是,黑烟的轮廓隐约像张人脸,正贪婪地注视着京城方向...
我若半刻钟不上来。他系紧玄冰剑,立刻拉绳。
忽尔卓重重点头。赵宸纵身跃入井中,右肩胎记的青光如炬,在黑水中辟出条通道。井壁上的符文遇光即活,碎玉中的血丝如虫豸蠕动,竟发出细微的声!
下坠不过数丈,井壁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赵宸剑锋轻挑,青光涌入洞中——是条斜向下的甬道,地面湿滑如涂油,两侧密密麻麻刻着同样的符文。
母妃...
他轻唤一声,回声在甬道中扭曲变形,竟像无数人在窃笑。右肩胎记灼痛更甚,青光不受控制地流向深处。赵宸咬牙前行,玄冰剑在手中轻颤,剑气在石壁上凝出霜花。
甬道尽头是间石室。室中央摆着口青铜匣,匣身刻满与井壁相同的符文。而更骇人的是,匣盖上赫然刻着只眼睛的图案——瞳孔处是个小小的字!
赵宸右肩胎记轰然炸开青光!匣子感应到胎记光芒,一声弹开条缝。黑雾如活物般涌出,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女子身影——虞贵妃!
宸儿...
虚影轻唤,声音却夹杂着男人的低笑。赵宸剑锋直指虚影:你不是母妃!
我当然不是。虚影扭曲变形,化作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形,我是来取钥匙的。
面具人伸手抓向赵宸右肩。胎记青光如瀑炸开,将黑雾逼退三尺。可就在这时,青铜匣完全打开了——里面赫然是颗眼球!
眼球悬浮在黑水上,瞳孔如活物般转动,最后死死住赵宸。更可怕的是,瞳孔中渐渐浮现出画面:六岁的赵宸站在井边,手里攥着虞贵妃的裙角...
看到了吗?面具人低笑,这才是真相。
赵宸右肩胎记青光紊乱。画面中的小赵宸满脸泪痕,右肩却泛着微弱的青光。而虞贵妃半身已在井中,双手却仍死死托着孩子,嘴唇开合说着什么...
母妃...没推我?
她当然没推你。面具人声音忽远忽近,是你父皇...借你的手推了她。
画面突变。小赵宸身后浮现出个模糊的身影,正握着他的小手,一点点掰开虞贵妃的手指...那身影虽然模糊,但头顶的冠冕轮廓分明是帝王制式!
父皇...
不,是门主。面具人冷笑,他早就附在你父皇身上了。那夜井边,他需要至亲相残的血祭...才能完全掌控这具肉身。
赵宸如遭雷击。他右肩胎记的青光忽明忽暗,像是狂风中摇曳的烛火。而瞳孔中的画面还在继续——虞贵妃坠井前,突然将右眼生生挖出,塞进了小赵宸的衣领!
她给了你什么?面具人逼问,那只眼睛里有什么?
赵宸突然清醒。玄冰剑青光暴涨,一剑斩向虚影:
面具人怪笑着消散。而青铜匣中的眼球突然暴睁,瞳孔中的画面骤然清晰——是口井!井边站着个穿龙袍的身影,正将颗血淋淋的眼珠按进个孩童的右肩...而那孩童,分明是年幼的赵棠!
七弟?!
画面戛然而止。眼球地爆裂,黑水如箭射向赵宸面门!玄冰剑横扫,剑气将黑水冻成冰渣。而就在这时,腰间麻绳突然剧烈抖动——是忽尔卓在示警!
王爷!快上来!
赵宸刚抓住绳索,井口突然传来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气浪如锤砸下,将他重重拍在井壁上。碎石如雨坠落,黑水沸腾如滚油。右肩胎记的青光在烟尘中明灭不定,照见井壁上那些符文正一个接一个亮起...
宸儿...虞贵妃的声音突然在心底响起,毁掉匣子...
赵宸咬牙扑向青铜匣。玄冰剑携着滔天青光斩下,匣身裂开条缝。可就在他即将劈碎匣子的刹那,一道黑影如电射入井中,精准地撞在剑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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