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是力量的反噬!是预言的代价!”严燕林被那狂暴的气势压得几乎窒息,但他死死挺直脊梁,左手(晶化的手掌)猛地探入怀中,掏出了那个暗银色的包裹!他一把扯开包裹布,将残破的巡天鉴高高举起!
“看!这是天界失落的神器!巡天鉴!它能照见过去,揭示真相!九尾祸源附身于人,操控酋长持熵湮碎片为矛,挑衅天穹,引来灭世天罚!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烈山广!看看镜子里!看看你自己!你已经被九尾的力量侵蚀了!”
残破的镜面在战场混乱的光线下,勉强映照出烈山广那张因狂怒和妖力侵蚀而扭曲的脸庞!镜面裂痕边缘的金光急促闪烁,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然而,镜中的景象,落在周围磐石部落的战士和民众眼中,却引发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妖镜!”
“那镜子在放光!是妖术!”
“他在用妖镜照酋长!他想诅咒酋长!”
“他手臂是石头做的!肯定是妖物变的!”
“扰乱军心!杀了他!”
愚昧的恐惧和对未知力量的排斥,在绝望的战火中被无限放大!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群情瞬间激愤!无数道充满敌意、怀疑、甚至杀意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严燕林!几个离得近的、杀红了眼的战士,更是怒吼着挺起染血的长矛,朝着严燕林逼近!
“抓住他!把这个妖言惑众、诅咒酋长的妖人抓起来!”一名小头目模样的壮汉厉声高喝。
“滚开!”严燕林又惊又怒,挥舞着晶化的左臂格挡刺来的矛尖!晶化的手臂坚硬无比,与矛尖碰撞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火星四溅!但这反抗更激怒了众人!
“他还敢反抗!果然是妖物!”
“打断他的腿!”
“把他和那面妖镜一起砸碎!”
混乱中,一名战士的矛杆狠狠扫在严燕林的后背!正是那道未愈的剑伤位置!
“呃啊——!”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严燕林眼前一黑,身体踉跄着向前扑倒!手中的巡天鉴脱手飞出!
“不!”严燕林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向坠落的残镜!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镜框的刹那!
“砰!”
一只覆盖着金属臂甲、沾满血污和泥泞的巨大战靴,如同铁锤般狠狠踩下,精准地踏在了巡天鉴的镜框之上!将残镜死死踩进冰冷的泥地里!
严燕林猛地抬头。
烈山广不知何时已从高台跃下,如同铁塔般矗立在他面前。那双虎目赤红如血,翻涌着狂暴的怒火、被当众揭穿的羞愤、对妖邪的极端憎恨,以及被九尾力量彻底点燃的毁灭欲望!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扑倒在地的严燕林,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
“妖言惑众!诅咒部落!持妖镜行邪术!更与石屋中那妖像为伍!”他猛地抬手指向严燕林藏匿九公石像的方向(显然早已派人搜寻过),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在严燕林心头,也砸在所有部落民众的耳中:
“此子,乃妖邪派来,乱我军心,毁我部落根基的祸种!”
“来人!”烈山广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盖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将此妖人拿下!押入‘焚妖台’地牢!待击退妖潮,以部落圣火,焚其妖躯,祭奠英灵,以正视听!”
“吼——!遵酋长令!”周围的战士爆发出狂热的呼应!数条粗壮的、浸染了妖血的绳索如同毒蛇般套下,瞬间将挣扎的严燕林捆了个结实!晶化的左臂在绳索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严燕林被粗暴地拖拽起来,他死死盯着被烈山广踩在泥泞中的巡天鉴残片,又看向高台上那个被妖力侵蚀、却成为所有人心目中唯一支柱的酋长,最后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群情激愤、视他为妖邪的麻木面孔。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荒谬感淹没了他。
“愚昧!你们才是被妖惑的睁眼瞎!天罚…天罚就要来了…”他嘶哑的声音在狂热的怒吼和妖物的嘶嚎中,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瞬间被淹没。
他被粗暴地拖向堡垒深处,那座象征着部落对妖邪最极端憎恨与净化的——焚妖台。而堡垒之外,蚀骨毒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脊背上的肉瘤炮管再次亮起,对准了那摇摇欲坠的东侧围墙,暗绿色的毁灭光芒疯狂汇聚。
巡天鉴深陷泥泞,镜面朝下,裂痕边缘的金光微弱地闪烁着,倒映着这片被战火、愚昧和即将降临的天罚所笼罩的绝望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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