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从漆黑无边掀起微光时魏县并不感到刺眼,因为那样的微光很快只是昏沉的一片。
他扶着额头恍惚地看着前方正在速速移动的境况,是树林,还是树林,此刻他们正在逃亡。
丧尸的低嗬在由远又迷失的方向传来,压迫着他们的耳膜,一点点侵蚀每个人的精神。
魏县皱眉,喘出几口闷气后将头部支撑起,晕眩的感觉大概席卷了片刻,当魏县足以适应时前方一道清晰的声音向他砸来,“薇薇,你还好吗?”
魏县一愣,睁开眼睛看去,只是移动长的队形,还有正他目光下颤巍巍的背影。
“我……”魏县看向正在背负着他的人,声音嘶哑的厉害,“……还好。”
话落,对方明显的松了口气,“恢复过来就好,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伤呢……”
魏县垂下眼睫,说道:“刘姐,云林姐她……怎么了?”
身下的刘景滞了滞,眼神由转凝重,声音是抓着踱步的空隙时呵出来的,“她……受惊了,脸色从刚刚就不太好,我劝过她可以慢些走,但她还是没放缓一点,说是不会拖着你我走的。”
“受……受惊了?”魏县蓦地抓了身下人的肩膀,眉羽皱作为难的弧度,他紧紧地看着几乎要摔倒的匆急脚步,踩在黏滑而粗糙的泥土上不时滑拖的印子如同烙印着他的心口,烫痛万分。
“你也别激动。”刘景紧了紧手中的力度,将一丝跃跃欲动的心思摁住,摇头道:“只是稍微地受惊的程度,并不会有什么,你也不要突然跳下去,我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但是以你软趴的状态估计还是要等一下缓缓。”
刘景深吸口气,继续道:“而且我看她也是已经铁了心的,你不能这样毫无保证地下去让她改变想法,这样会引起与她的争辩,然后估计心情波动巨大也会让这压着的意外掀翻盖的。”
“如果是这样……”紧着肩膀那里的手指蜷缩交叠成放置,其实其中有一丝的乏力,如果不是提醒恍惚觉察,他真的会不管顾地落地即腿软的,魏县眼眸闪了闪,消了声。
刘景提了提身后人,边喘地说道:“虽然她现在也很冒险就是了,不过我认为一个人不会真的头脑发昏到了这种地步……她有属于自己的量杖,我相信她,你也应该明白的。”
后方的话语急速像是循从自己本心的逻辑,刘景猛地偏头错过了那枝叶的巴掌福利,随即她脸色剧变,连呵出声“趴好我!”魏县赶忙俯紧了身时,他便感到头上方几片叶飘过,很快,他们接下来的行程都将是如此。
听着自己的还有此刻下方皮肤传感来的心脏交杂跳声,耳膜不知觉嗡鸣回响的回到了最初的世界。
被丧尸低吼充绕的环境世界。
可是那些声音仿若近在咫尺一般,更炸着魏县的神经,他缓缓地捂住心口,嗅觉也已经知味地巡逻起来,为他勾回来了一阵他熟知了的味道。
异常的,又含着磁场反应的土腥味道。
魏县开始喘起了粗气,他将捂的动作缓慢紧张到抓心,却抬起眼睛稍后地放去后方——
什么也没有。
只有空荡荡的萦绕着叫声的一条路。
可是他看见了。
看见旁边生出的枝叶摇晃起来,组成沙沙的曲奏,像是风的朋友在开心摇晃它们玩耍,但是魏县眼前凌乱的不足叶片重量的发丝并没有所动。
只是被他抬手抹开,连额浸的汗未曾受到新鲜空气的吹捧,那压根就没有风。
他继续地看着远去的路尽头,枝叶的晃脑直到他心脏深处的鼓动开始停止,他知道那是什么了。
共振。
他是火,自然而然地碰撞着那物的暴躁烧起如雷火风暴。
于是那物狂躁、而携势不可挡的愤怒注定要追赶过来的。
想着,魏县凝望的方向中忽然忽闪了不明的亮光,还未等他反应来时一条宛如水蛇的悬浮细电已要钻进他眼。
瞳孔一缩,魏县立刻转回视线,通红的眼睛僵硬了那一瞬,他就感觉浑身都被麻痹起来的闷痛,却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下方人的脚步急急停住,而在晕乎的视线中他们拐去了一个弯又冲刺一路,可是骤然地凝固在了一个前方只有横倒的粗树干搭成桥的地方。
下方是一片树叶遮掩而成的“河流”,上面是一横踩上去就吱嘎响的粗树干,没有人敢想这凑成桥身的玩意是不是老久就在这里腐朽着了。
“一个接着一个地尽快走过去!不要慢悠悠的,不然它真的的会支撑不住你犹豫下加叠的重力的!”
李二蛋说道,又怕没人出头自己率先登步几步地过去了,于是争在“桥头”的他挥手示意着随时接应。
众人即使紧张也不能再想到多的办法了,便先是阵明建、小弟组率先勇敢地登了过去,而季折信安抚着陈阮,因为需要他在对面有接应的缘故他就先登了过去,在对面临时顶了李二蛋等待着。
陈阮紧咬着嘴唇两眼已害怕的泪眼汪汪,她还是立刻踏上了一只脚,在彻底地站稳了两只脚根感受到轻微的晃动时腿肌肉简直发麻发软的要卸下她所有力气,想要尖叫出声,可是她害怕死亡,也就驱逐着害怕,强行地挪动脚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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