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那声凄厉的嘶吼,像一道撕裂雨幕的闪电,骤然劈下!他站在门口,浑身也被雨水打湿,花白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平日里那副道貌岸然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穷途末路的狰狞和疯狂。他死死盯着许大茂,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许大茂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一个哆嗦,抓住我胳膊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些,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脸上交织着恐惧和一种豁出去的绝望。
暴雨哗哗地下,砸在青砖地上溅起无数水花,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和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
“易中海!”我上前一步,将失魂落魄的许大茂稍稍挡在身后,目光锐利如刀,迎向易中海,“你想让他闭嘴?你怕他说出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哗哗的雨声中异常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易中海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他攥紧的拳头里,似乎是一个小小的、深色的木盒子或者类似的东西。他强自镇定,试图重新端起一大爷的架子,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他:“何雨柱!你……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许大茂他疯了!他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许大茂像是被我的话鼓舞,又像是被易中海的态度彻底激怒,猛地从我身后探出头,指着易中海,声音尖利得变形,“那五百块钱!就是你!是你从工会拿的!你说……你说那是给何大清的‘安置费’,让他闭嘴滚蛋!你还让我去找何雨柱的麻烦,想把他逼走!你怕他知道真相!”
“安置费”?让何大清闭嘴滚蛋?
许大茂这话,如同又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原来如此!那五百块钱,不仅仅是易中海挪用公款,更是他用来驱赶何大清、掩盖某个真相的“封口费”!何大清的离开,果然不是简单的“仙人跳”,背后藏着更深的阴谋!
“你放屁!”易中海目眦欲裂,猛地扬起手里那个小木盒,状若疯狂,“许大茂!你再敢污蔑我,我就……我就把这里面的东西毁了!谁也别想好过!”
那盒子里是什么?难道是……更关键的证据?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绝不能让他毁掉!
“易中海!”我厉声喝道,声音盖过了雨声,“把东西放下!你现在销毁证据,就是罪加一等!许大茂已经指认了你,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吗?主动交代,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哈哈……”易中海发出一声惨笑,眼神绝望而疯狂,“我完了……我知道我完了……但你们也别想得意!何雨柱,你以为你赢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爹何大清,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
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了失言,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怨毒地瞪着我。
我爹也不是好东西?他想说什么?何大清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难道不仅仅是受害者?
越来越多的谜团涌现,但眼下,必须先稳住易中海,拿到他手里的东西!
“我爹怎么样,自有公论!”我毫不退让,步步紧逼,“但现在,是你易中海,挪用公款,陷害邻里,证据确凿!把东西放下!”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冰冷刺骨,但我的目光比雨水更冷。
许大茂也在一旁尖叫:“对!易中海!你把东西交出来!都是你指使我的!我是被迫的!”
我们三个站在瓢泼大雨中,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对峙。易中海紧紧攥着那个木盒,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挣扎和毁灭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从垂花门外传来,伴随着手电筒晃动的光柱。
“怎么回事?大下雨天的,吵什么吵!”是刘海中那带着官腔的声音。他和阎埠贵,还有几个被惊动的邻居,打着伞或披着雨衣,涌进了中院。
看到雨中对峙的我们三人,尤其是状若疯狂的易中海和狼狈不堪的许大茂,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易?大茂?柱子?你们这是……”阎埠贵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满脸惊疑。
刘海中也愣住了,一时忘了摆架子。
易中海看到来人,尤其是看到阎埠贵和刘海中,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有羞愤,有绝望,也有一丝……求助?但他立刻意识到,事已至此,谁也救不了他了。
他猛地后退一步,背靠在自己家的门板上,举起那个木盒,对着所有人大喊,声音凄厉:“你们都看到了!是何雨柱!是他和许大茂合起伙来逼我!他们想害我!”
他这是要倒打一耙,垂死挣扎!
“易中海!你还要不要脸!”许大茂跳着脚骂,“明明是你……”
“都别吵了!”
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嘈杂。王主任带着那名年轻干事,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院门口,她们撑着伞,脸色凝重地看着这场闹剧。雨水顺着伞沿流下,形成一道水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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