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摇头苦笑:你们搬山一脉想必清楚,那献王墓实乃十死无生之地。
据说其中珍宝堆积成山,当年我年轻气盛也曾动心,却被家父厉声喝止。
自那以后我便立誓,除非山穷水尽,卸岭绝不碰献王墓分毫。
遮龙山后沧江水,天不塌来墓不开——这流传数百年的老话,绝非空穴来风。
为解族人诅咒,纵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
鹧鸪哨眼中精光暴涨,透着玉石俱焚的狠劲。
千百年来多少皇陵被掘,唯独献王墓始终屹立不倒。
凶险?
越凶险越好!
这般无人踏足的禁地,雮尘珠定然还在墓中!
陈兄,尚有一事相托。
献王墓凶物横行,需备足 。
沉默许久的方余突然出声。
墓中邪祟层出不穷,若全凭麒麟血应敌,只怕未至主墓便已油尽灯枯。
若有精良火器傍身,胜算自然大增。
任它妖魔鬼怪,终究难敌 之威。
方兄放心,卸岭旁的没有, 管够!莫说长枪短炮,就是山炮也能给你拉来两门!
听闻方余的请求,陈玉楼嘴角轻挑,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笑意。
这纷扰乱世,唯有枪械才是立足之本!
余三日光阴转瞬即逝,湘阴河畔波光粼粼。
连日来,陈玉楼为方余等人悉心整理了余南献王墓的诸多线索,更备齐了 与医药等物什任四人取用。
诸事安排停当,方余与鹧鸪哨略作商议,当即拍板启程前往献王墓。
拂晓时分,四人便辞别陈玉楼,踏出陈家庄大门。
陈玉楼甚是豪爽,再三提议率领卸岭群盗同往,皆被方余婉言谢绝。虽说探墓时人多势众确有益处,但虫谷毒瘴岂管人数多寡?反倒可能成为拖累。
如今的陈玉楼声名赫赫,富甲一方,麾下弟兄众多,对倒斗的兴致已然淡薄,经方余劝说,遂打消了随行的念头。
不过临行之际,他还是调遣了一支卸岭精锐护送四人走水路,既可避开沿途兵痞匪患,又能直抵余南。
方余与鹧鸪哨并未推辞,毕竟陈玉楼曾踏足滇地,熟谙路径。
几位当家的,货物都已装船,何时启碇?
刚登船不久,一名卸岭汉子匆匆前来请示。
二懒,此去余南需多少时日?方余扫视着甲板上的木箱发问。
这汉子诨名二懒,本姓陈,与陈老爷子沾亲,昔日在瓶山曾误将镇陵将认作尸王闹出笑话。此番陈玉楼特意指派陈氏亲族护送。
二懒呲牙笑道:这船可是咱陈家的宝贝,煤油两用,速度极快。不过溯流而上河道曲折,估摸着得三四日光景。
甚好,开船罢。
得令!
二懒领命退下。不多时,船身缓缓离岸,逆着水流向西驶去。
……
鹧鸪哨踱至船首,与方余比肩而立,凝望前方水道低语:方兄,据说献王精通阴阳邪术,此番恐怕危机四伏。
话音稍顿,他瞥了眼正在清点器械的老洋人与花灵,将嗓音压得更低——
若能功成自然最好,倘若事不可为...还望方兄带着花灵脱身,永绝雮尘珠之念。
“此事我已与老洋人商议过,花灵毕竟年幼……”
“不必多言!”
鹧鸪哨话未说完,便被方余径直打断。
“道长,我方余虽不拘小节,却也不是不分轻重的粗人。”
“此事无需再提,既然同舟共济,岂有半途而废之理?你搬山敢闯,我摸金又岂会退缩!”
“你肩负一族兴衰,不得不往。而我亦不愿她仅陪我半世,此役势在必行!”
“纵使未曾结识花灵,我也有非探献王墓不可的缘由……只是其中隐情不便详说,即便坦言,你也未必尽信,未必能明。”
他字字肺腑。
对花灵这丫头,他确实钟情,故那鬼眼诅咒必须破除。
即便不论私情,为达成使命,他也要一探献王墓,不仅要探,更要一举拿下。
夜眼与发丘指……皆是稀世奇珍。
此外,待以雮尘珠终止魔国祭祀后,他还欲将此珠随身携带,潜心钻研。
不单是雮尘珠,另两件神物——避尘珠与赤丹珠,若知其踪迹,他亦会竭力夺取。
关乎长生之秘的宝物……谁人能不动心?更何况他这般身怀系统之人。
常人束手无策之事,于他或许易如反掌!
“……”
感受到方余身上那股无形威压,鹧鸪哨欲语还休,终是无奈苦笑。
心底隐约察觉,他与方余的距离,似在此刻再度拉开。
虽早已自叹弗如……然同属四脉,差距归差距,他也不甘落后太多。
………………
深夜,船舱之中。
“这是何物?”
“如此厚重衣物……似是布制铠甲?”
花灵捧着龙鳞甲防弹衣,满目疑惑。
此衣较寻常服饰沉重许多,足有十余斤!
且配有护颈与护臂,前后身缠裹数层坚韧异布,内嵌数十枚不明硬片,状若鱼鳞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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