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歪脖子还在的话，一定会顶回去说道：“马屁境界再高，还不是死了。”
当然，段恒生是听不到歪脖子鬼说话了。
段恒生细细打量了这只树后鬼：额头被一钝物洞穿，一个明晃晃的洞直接从额头透过后脑勺。一身黑衣，好像在哪儿见过？对了，与无头鬼陆十伍同款！
隐杀门的人！段恒生瞬间一个激灵。这是个杀手，一个被高手击杀而死的杀手！
被陆十伍上身的滋味立即涌上心头，很不好受，段恒生不想再来一遍。虽说意外获得了凌云步，但被上身的不确定性太大。特别是这个一脸笑咪咪的鬼，给段恒生的感觉就是比陆十伍更可怕，一不小心就会身死道消。
段恒生精神紧绷，但不露神色。
“隐杀门？”段恒生问道。
“公子慧眼。”笑脸鬼答道。
“故意让我拍肩膀？故意卖个破绽？”段恒生问道。
“公子的凌云步，无风无影无声无息，显然已经习得圆满。而能将凌云步习得圆满者，定是我隐杀门秘传弟子无疑。能被我门秘传弟子拍肩膀，是老朽的荣幸。”笑脸鬼笑咪咪地答道，“在公子面前，老朽浑身都是破绽，哪有卖不卖的说法。”
这老鬼滑不溜秋的，难搞哦。
凌云步很难学吗？虽然过程有那么一丢丢的痛，但也就一下子就学会了啊。段恒生撇了撇嘴，有些搞不懂。但他不敢问，一问就露馅。
一个不是隐杀门的人习得隐杀门的功夫，分分钟被这个笑脸鬼弄死。这个笑脸鬼怎么看都是隐杀门的死忠高手。
但段恒生也从简单的对话中获取了几个信息：
一是，隐杀门很强，绝非表面上的寻常江湖门派、收钱杀人的低端组织。
二是，凌云步很难学，特别是学习圆满，就更难了。换一个角度来说，一般的高手跑不过他。这样段恒生有了丝丝底气。
三是，隐杀门的人，彼此之间似乎并不熟悉。这个漏洞说不定可以有大用，比如现在就可以用上。
四是，结合陆十伍、眼前这个脑洞大开的笑脸鬼的迥异风格，可以确定隐杀门的杀手每个人的风格都不一样，可能是老阴比，也可能是笑脸虎，也有可能是毫无特点的路人甲。所以，段恒生这一身粗布麻衣造型，并没有引起笑脸鬼的丝毫怀疑。
五是，笑脸鬼应该是死于一年多前。段恒生来此世界一年有余，葬尸无数，但没有葬过这个笑脸鬼。这点他敢保证，毕竟每具尸体他都陪睡一晚，让人印象深刻。因此这个笑脸鬼是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死掉了。或者这个笑脸鬼死于别处，飘到这里来的？不过应该不可能，根据这几天与鬼接触的经验，鬼有执念不会乱跑，只会在自己尸体附近晃悠。
虽然段恒生一瞬间就分析处种种信息，却不敢有丝毫大意。看着似乎低声下气的笑脸鬼，段恒生有些冷汗直流。别以为笑脸鬼表面上人畜无害，一脸笑容，但凡他若露出一丝丝破绽，铁定身死道消，重新开局。
今晚遇到大BOSS了，搞不好就得嘎在这里，而且还是嘎得很惨的那种。段恒生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无头鬼陆十伍、笑脸鬼无名氏、隐杀门；两个都死了，一个死于复仇，一个死于未知；一个死于云州城，一个死于云州城或周边，但都属于云州城管辖范围；他们都有什么联系？他们在找什么？或者在预谋什么？不知道！头大啊！
段恒生问道：“你已死，为何不投胎？”
“事未办妥，不敢投胎。”笑脸鬼恭敬地答道。
OK，得到几个信息：笑脸鬼在办一件比自己死还重要的事情；笑脸鬼未完成的任务可能关系隐杀门生死；笑脸鬼是隐杀门的绝对死忠粉，死了还想着为隐杀门办事，不肯投胎。
你不投胎，我的属性点哪里来？段恒生心里暗道。你的屁事关我什么屁事，投胎啊，赶紧的！但他不能说出来，若说出来，该投胎的就该是他段恒生了。
所以，段恒生要做好两件事：一是让笑脸鬼坚信他段恒生是隐杀门的秘传弟子，这是现在保住小命的根本。二是让笑脸鬼知道他所牵挂的事已经搞定或即将搞定，可以安心投胎去了。
段恒生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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