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小院的日子,在表面平静下,暗流涌动地过了几天。叶问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丹房里,与他的新伙伴“沉星炉”培养感情,疯狂刷着各种一品丹药的熟练度。财富的初步积累,让他有了更多底气去尝试和钻研。
这一日,他正准备开炉炼制一炉难度较高的“韧脉丹”,这种丹药对火候和药力融合的要求极为苛刻,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药性冲突,轻则炼丹失败,重则可能损伤丹炉——这是叶问天从“小风箱”的悲惨遭遇中得出的血泪教训。
他小心翼翼地将处理好的“铁骨草”、“柔筋花”等几味主药放在手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引动地火。忽然,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蛇信,悄然舔舐过他的后颈。
不是明目张胆的窥探,而是一种极其隐晦、几乎融入周围环境、若非他神识经过《星辰炼体诀》和多次炼丹的锤炼,变得异常敏锐,根本无法察觉的监视感。
“终于来了吗……”叶问天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按照流程,熟练地打出一道控火法诀,点燃了“沉星炉”下的地火。橘红色的火焰升腾而起,散发出稳定的热力。
他没有立刻投入药材,而是假装在调整状态,实则将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以自身为中心,缓缓向小院外围扩散开去。他的神识感知在星辰之力的滋养下,带着一种独特的穿透性和细腻度。
很快,他就在小院东南方向,隔着两条街的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茂密的树冠中,捕捉到了一丝几乎与树叶阴影融为一体的、极其微弱的生命气息和灵力波动。那气息阴冷、绵长,带着一种职业性的隐匿和耐心,像一条盘踞在暗处、等待猎物的毒蛇。
“只有一个?看来林家还是挺‘客气’的,先派了个探路的。”叶问天心中了然。他没有打草惊蛇,反而开始专心致志地炼制起“韧脉丹”来。既然对方喜欢看,那就让他看个够好了。
他投入药材,操控火焰,引导星辰灵力……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丹道大师。尤其是在运用星辰灵力调和药性冲突时,那淡银色的光辉在丹炉内闪烁,将狂暴的药力梳理得服服帖帖,更是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韵律感。
他甚至在凝丹的关键时刻,故意稍微外放了一丝丹药成型时引动的精纯药力和星辰道韵,虽然极其微弱,但对于感知敏锐的修士来说,无异于黑暗中的灯塔。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远处那道窥视的气息,在接触到这股丹韵的瞬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贪婪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
“上钩了……”叶问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知道,光是展示炼丹术还不够,必须适当展示一些“实力”,才能让暗处的老鼠感到忌惮,或者……忍不住跳出来。
他顺利地将五颗品质上乘、其中两颗还带着淡淡星纹的“韧脉丹”收入玉瓶。然后,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下一炉,而是伸了个懒腰,对一直在旁边帮忙处理药材的苏凌薇和正在练习一套基础拳法的墨辰说道:“有点闷了,我出去走走,透透气,顺便买点东西。”
“叶大哥,我陪你一起去吧?”墨辰收拳,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不用,我就在附近转转,很快回来。”叶问天摆了摆手,又对苏凌薇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推开那扇临时加固的木门,走出了青竹小院。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看似随意地在城南这些纵横交错、略显杂乱的小巷中溜达起来。他的步伐不快,神识却如同最高精度的雷达,牢牢锁定着身后那个如同影子般悄然缀上来的气息。
对方很谨慎,始终保持着近百米的距离,利用巷道的拐角、晾晒的衣物、来往的行人作为掩护,身形飘忽,如同鬼魅。若非叶问天神识特殊,恐怕很难发现其踪迹。
叶问天心中对来者的评价高了一分:“是个老手。”
他故意七拐八绕,走到了一处相对僻静、平时很少有人经过的死胡同附近。这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建材和杂物,墙面斑驳,地面坑洼,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就在他走到胡同中段,背对着来路,看似在观察一面破旧墙壁上的涂鸦时——
“咻!”
一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如同毒蛇出击,骤然从他身后响起!
攻击并非直取要害,而是一道细若牛毛、闪烁着幽蓝色光泽的淬毒短针,悄无声息地射向他的右腿腿弯!角度刁钻,速度极快,显然是打算先废掉他的行动能力,再进行擒拿或逼问!
来了!
叶问天看似毫无防备,但在短针即将及体的瞬间,他的身体仿佛未卜先知般,以一个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向左侧轻轻一晃!
“嗤!”
淬毒短针擦着他右腿裤管的边缘飞过,深深钉入了前方一个废弃的木箱上,针尾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木箱被刺中的地方,瞬间泛起一圈诡异的幽蓝色,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蚀、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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