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叶问天根据那通神秘电话中提到的狂怒地下格斗场黑狗这个名字,在如同迷宫般的破旧街区中穿行。他依循着路牌和偶尔遇到的、看起来像是知晓内情的人那隐晦的指点,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个挂着废料仓库牌子的厂房外。
与周围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厂房深处隐隐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与鼎沸的人声。空气中混合着汗味、烟味和一种名为的躁动气息。
入口处,两个穿着黑色背心、胳膊上纹龙画虎的壮汉像门神一样守着。叶问天报出的名字后,其中一个壮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尤其是他那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清瘦身形和略显苍白的脸(失血和初至异界的不适),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但还是挥挥手,示意他进去。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声浪和热浪瞬间将他吞没。
仓库内部别有洞天。中央是一个被铁丝网围起的标准八角笼,强烈的聚光灯打在笼内,使其成为整个空间的焦点。周围是阶梯式的看台,此刻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衣着光鲜、搂着女伴的成功人士,有眼神狂热、挥舞着钞票的赌徒,也有浑身煞气、显然是同道中人的练家子。
一个戴着粗金链子、梳着油头、满脸精明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来,他就是黑狗。
小子,算你识相,真来了。黑狗拍了拍叶问天的肩膀,力道不轻,带着试探,不过看你这样...啧,风一吹就倒,给你安排个点的开场,别第一回合就让人把屎打出来,坏了老板们的兴致。他的话语粗俗,眼神却在叶问天平静的脸上逡巡,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叶问天沉默着,没有回应这份刻意的贬低。他被带到一个用简陋木板隔开的休息区,这里更像是囚笼的后台。几个只穿着短裤、浑身是汗和油光、肌肉虬结的壮汉正在做着热身,或是往身上涂抹着放松肌肉的药油。他们看向叶问天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残忍,仿佛在打量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
广播里响起主持人极具煽动性的声音,伴随着观众的狂呼,很快喊到了他的临时代号——新人,夜宵!
他的对手登场了,绰号,人如其名,身高接近两米,体重超过两百五十斤,一身疙瘩肉在灯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胸口浓密的胸毛更添几分野蛮。他戴着简陋的露指拳套,走上台时,整个擂台仿佛都在震动。他对着叶问天龇牙咧嘴,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个割喉的手势,引来观众一片兴奋的嚎叫。
赔率牌上,叶问天的赔率高达1赔10。
铃声尖锐地响起!
蛮牛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像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低着头,双臂微张,猛地朝叶问天冲撞过来,巨大的拳头带着一股恶风,直砸叶问天的面门。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依靠绝对的体重和力量碾压。
若是以前的叶问天,在这一拳之下恐怕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但此刻,在他眼中,蛮牛的动作轨迹清晰可见,甚至显得有些迟缓。体内那股修罗之力仿佛被战斗的气息引动,自行加速流转。
没有思考,纯粹是本能!他左脚向后微撤半步,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侧身、拧腰,调动起那股新生的力量,汇聚于右拳,后发先至!
他没有选择闪避,而是硬碰硬!他想亲自验证一下,这修罗之力,究竟有多强!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肉体撞击声响起。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众人预想中叶问天骨断筋折、倒飞出去的场景并未出现。反倒是气势汹汹的蛮牛,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双眼瞬间充血暴突,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即双腿一软,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捂住右肋下方,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蜷缩着倒在台面上,痛苦地翻滚,再也爬不起来。
一拳!
仅仅一拳!
喧嚣的场地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重金属音乐在徒劳地嘶吼。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那个依旧保持着出拳姿势的瘦削身影,以及他脚下那具如同小山般瘫倒的躯体。
经脉感应:气血奔涌
在出拳的瞬间,叶问天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气血之力的奔涌。虽然十二条主经脉尚未打通,灵力无法顺畅运行,但磅礴的气血在《修罗战体》的催动下,依旧爆发出惊人的威力。他甚至隐约到了第一条主经脉——手太阴肺经的模糊轮廓,只要打通这条经脉,他的拳力将能蕴含灵力,威力再上一个台阶!
下一秒,更大的声浪猛地爆发开来,有惊呼,有咒骂,有难以置信的议论。
我靠!发生了什么?
蛮牛被一拳放倒了?演戏吧!
老子的钱啊!
黑狗在台下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中的雪茄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他猛地一拍大腿:妈的!真他娘看走眼了!这是个深藏不露的硬茬子!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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