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三十六天骑刚在大堂坐定,店小二端着烧刀子跑过来,手还发颤。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按了下金丝面罩侧面的小机关,面罩下方立刻往下翻了块小铁片,刚好露出他的嘴巴。他拿起酒坛,“砰”地拍开泥封,浓酒香一下子飘满屋子。
他倒了碗酒刚要喝,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又急又快,听着来了不少人。
略矮些的黑衣人也按了按面罩机关,露出自己的嘴,同时按住腰上的剑,低声说:“不对劲,这时候不该来这么多人。”
为首的黑衣人放下酒碗,朝窗外看了看,冷冷说:“让弟兄们备好,不管来的是谁,敢耽误我们的事,就别想活着走。”
话音刚落,客栈门口就有人大喊:“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本地巡检司的,奉命搜可疑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巡检司?不过是些虾兵蟹将。”他一挥手,燕云三十六天骑纷纷站起身,拔剑出鞘,寒光闪烁。
客栈门被猛地推开,一群捕快冲进来。为首的巡检司头目心头一凛,硬着头皮喊:“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遮面?”
为首的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这时,一个天骑队员快步凑过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大哥,庄主特意交代,咱们是来吃饭歇脚的,别跟这些人闹起来,要是误了后续办事的时辰,可就不好交代了。”
黑衣人听完,手指慢慢松开剑柄,目光扫过桌上没动的酒坛和碗筷,又看向头目,语气冷硬:“我们只是来吃饭,没闲心惹事,你们要是识趣,就别在这挡路。”
巡检司头目攥紧腰间铁尺,额角冒了汗,却还是梗着脖子喊:“不行!上头有令,见着戴面罩、带兵器的,必须查清楚!你们不摘面罩,就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更冷,手指又按上剑柄。旁边矮个黑衣人忙拉了他一把,凑到耳边劝:“大哥,真闹起来动静太大,万一走漏消息……”
黑衣人咬咬牙,没拔剑,却冲头目抬了抬下巴:“给你三息时间,带着人滚。再啰嗦,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头目看着满屋子亮闪闪的剑,腿肚子发颤,可还是硬撑着没动。
正僵着,门外突然冲进来个人,是守城的赵都尉。他跑得急,额上全是汗,一把拽住巡检司头目胳膊,把人拉到一边。
赵都尉凑在头目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头,别拦了,这批人……是燕云山庄的。”
巡检司头目愣着没动,甩开赵都尉的手:“燕云山庄?不过是个江湖门派,有什么好怕的?上头有令,我不能放!”
赵都尉急得直跺脚,声音又压低几分:“头,你是真糊涂!他们是燕云三十六天骑!两年前青旋帮挡了山庄的货,一夜之间就散了;半年前龙柯寨劫了山庄的人,三天不到就被平了!”
他咽了口唾沫,又说:“庄主燕七鹰更狠,性子还冷酷无情,谁惹了山庄,从没有好下场。咱们这点人,哪够他们打的?再拦,咱们都得栽在这!”
巡检司头目脸涨得通红,甩开赵都尉的手:“怕什么!咱们是朝廷的人,有官府撑腰,还能怕个江湖门派?”
赵都尉急得直拍大腿,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懂什么!我刚听说,燕云山庄的燕青在朝中有人脉,上次城西盐商的事,就是他递了话,官府都得让三分!咱们这点人,真闹起来,朝廷未必会护着咱们!”
为首的黑衣人冷喝道:“三息到了,到底让不让?”
话刚落,他手一抬,长剑“铮”地出鞘。
这时五人跨步进来,最前的玄衣劲装男子脸无表情,扫过满桌酒肉和拔剑的手下,冷声道:“我叫你们来办事,不是让你们在这大吃大喝、惹是生非的。”
那拔剑的黑衣人当即僵住,握剑的手都松了些。
握剑的黑衣人手一松,长剑“当啷”坠地。紧接着,他身后三十五个黑衣人齐齐单膝跪地,高声道:“参见庄主!
燕七鹰走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目露凶光:“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要你们来办事,你们不先来找我,反而在客栈喝酒,还敢跟巡检司起争执?”
为首的黑衣人额头冒冷汗,连忙磕头:“属下不敢!是属下想着先歇脚再去见您,没成想碰上个难缠的巡检,拦着查问个不停,怎么说都不依不饶,才闹得有些动静,绝不敢主动生事。”
燕七鹰冷哼一声:“动静?耽误了正事,有你们好受的。”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巡检司的头目攥着腰刀走上前,盯着燕七鹰问:“你就是他们的主子?燕云山庄的庄主,燕七鹰?”
燕七鹰缓缓回头,目光扫过那头目。头目刚对上他的眼神,就被那股冷得像冰的劲儿吓住,喉咙动了动,后半句话卡在嘴里,再也不敢出声。
燕七鹰嘴角勾了勾,声音没什么温度:“看来你还知道我。既然知道,就该清楚——这城里的知州大人见了我,都要让三分,你一个巡检,也敢拦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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