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霜凑近沈银秋耳边低语:“怎么样?是不是一见愣住,二见脸红,三见心跳呀?”
沈银秋恼羞成怒,盯着洛离霜,咬着牙说:“师姐,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猛地起身,推开凳脚带得碗筷轻响,转身就往膳堂外跑。到了门口,正好和进来的燕七鹰擦肩而过,她脚步没停,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段荣、南宫言和周世宗坐在那儿,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憋红了,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燕七鹰走进来,见他们这样,皱了皱眉,走过去盯着他们。
三人立马收了表情,低下头假装扒拉碗里的饭,不敢再动。
洛离霜笑着,望着沈银秋跑远的方向扬声喊:“你说不理我,那往后谁陪你练剑?” 话音落,她自己先低低笑起来,手里的筷子在碗边轻点了两下。
燕七鹰走到洛离霜对面坐下,表情依旧冷漠,眼神却平和了些。他看着洛离霜,开口时语气比平时温和:“如果我没记错,姑娘好像是姓洛吧?”
洛离霜抬眼瞧他,放下筷子笑了笑:“是,我叫洛离霜。”
燕七鹰点点头,指尖在桌上轻叩了下,语气却没那么硬了:“姑娘是昆仑弟子,想必剑法不错吧?”
洛离霜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他,嘴角还带着点笑:“昆仑弟子里,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我这点本事,实在算不得什么。”
燕七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碗里没动多少的饭上:“听着不像谦虚。”
洛离霜挑了挑眉,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是不是谦虚,燕庄主见了便知。只是眼下,我更想先把这碗饭吃完。” 她说完,低头扒了两口饭,没再看他。
旁边桌上,南宫言扬声朝燕七鹰喊:“燕兄,你今早没随我们去望月峰,可真是亏了。”
燕七鹰刚在洛离霜对面坐定,闻言侧过脸,目光扫过南宫言三人。
周继宗接话道:“洛姑娘带我们去了落霞潭,那瀑布从崖上冲下来,水声震得耳朵嗡嗡响,潭水凉丝丝的,比咱们山下的池子清爽多了。”
段荣嘴里塞着饭,含混不清地补充:“还有峰顶那眼灵泉!水里有银鳞鱼,一碰到手就没影了,洛姑娘说那是灵脉气口,寻常人碰不着呢。”
洛离霜听着,夹菜的手顿了顿,笑了笑:“不过是些寻常景致,被你们说得倒像是什么奇珍异宝。”
南宫言折扇敲了敲桌面:“那可不一样,有洛姑娘带路讲解,再寻常的景致也多了几分意思。”
燕七鹰转回头,视线落在洛离霜脸上,语气听不出波澜:“是吗?”
洛离霜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挑眉道:“燕庄主若有兴致,改日我也可带你去瞧瞧。”
洛离霜放下筷子,眼里带点促狭的笑:“燕庄主,我那沈师妹,上次在月弦城紫红楼见了你一面,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
燕七鹰抬眼扫了她一下,没作声。
“就连咱们俩一起练剑时,她都老走神,”洛离霜继续说,语气里带着玩笑,“往日里虽算不上顶尖,却也稳当,这几日竟连剑都拿不稳,好几次差点脱手,我都替她捏把汗。”
旁边的南宫言“嘿”了一声,被段荣拉了拉袖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洛离霜看了眼燕七鹰紧绷的侧脸,接着道:“今早我和她一起带你们去客房时,她脸就一直红着,说话都磕磕绊绊的,往常她待人接物可比这大方多了。”
燕七鹰夹菜的手顿了顿,声音没什么起伏:“许是待客紧张。”
“紧张?”洛离霜挑眉,“她跟着我见了多少江湖客,哪回这样过?”
南宫言握着折扇顿了顿,冲燕七鹰扬了扬下巴,带点戏谑:“洛姑娘这话我可作证,方才你一进膳堂,沈姑娘那汤勺都差点掉地上,脸唰地就红了,头埋得低低的,半天没敢抬起来。”
段荣咽下嘴里的饭,接话道:“可不是嘛!咱们跟燕兄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这张脸能让姑娘家魂不守舍成这样?依我看啊,八成是……”
洛离霜在一旁听着,夹菜的手顿了顿,嘴角噙着点浅淡的笑意,慢悠悠插话:“你们倒是比我这同门还懂她?”
周继宗笑着接话,故意拖长调子看向燕七鹰:“洛姑娘这话说的,咱们也是瞧着沈姑娘反应实在特别——我瞧着,是对咱们燕大庄主上了心,不然脸红什么?”
燕七鹰抬眼扫了他们三个一眼,眉头微蹙:“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哎,这就急了?”南宫言笑得更欢,“咱们跟你开玩笑呢,急什么?”
段荣也跟着起哄:“就是,燕兄你要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直说便是,咱们还能帮你搭个话。”
洛离霜端起茶杯抿了口,眼尾扫过燕七鹰,慢悠悠道:“他呀,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周继宗点头附和:“可不是嘛,总不能让人家姑娘一直这么害羞着。”
燕七鹰猛地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瓷筷撞在碗沿发出脆响,桌上几人都顿了顿。他抬起头,眼底已没了刚才的隐忍,眉头拧得死紧,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你们三个没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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