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细沙拍打在李家祖宅斑驳的砖墙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无数怨灵在呜咽。李仲立在祠堂门前,凝视着门楣上那道新添的裂痕,裂痕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诉说着不祥。兄长失踪已有七日,而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那处被家族列为禁地的「锁魂窟」。
祠堂内,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将供奉的历代先祖牌位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李仲握紧腰间那把家传短剑,剑身冰冷刺骨,剑柄上雕刻的龙纹仿佛在黑暗中活了过来,张牙舞爪。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木门,踏入祠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与霉味,混合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
“先祖在上,今日晚辈执意闯入禁地,实乃无奈之举。若有冒犯,还望恕罪。”李仲跪在蒲团上,对着牌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冰冷的石板上,传来阵阵刺痛。起身时,他的目光扫过墙角那盏尘封已久的青铜油灯,灯盏里的灯油早已干涸,却在此时,竟诡异地泛起一丝微光。
李仲心中一动,走上前去,拂去油灯上的灰尘。随着他的动作,油灯竟自动亮起,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墙壁上一幅早已褪色的壁画。壁画上描绘着一座阴森的洞窟,洞口缭绕着黑雾,隐约可见几个身着李家服饰的人被锁链拖入其中。在壁画角落,一行小字若隐若现:“锁魂窟,生人勿近,违者魂飞魄散。”
“越是危险,越有可能找到兄长。”李仲咬了咬牙,将青铜油灯揣入怀中。油灯入手温热,仿佛有一颗心脏在跳动。他转身走出祠堂,朝后山走去。夜幕笼罩下的山路崎岖难行,杂草丛生,时不时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在流动。这便是锁魂窟的入口。李仲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石门。符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他笼罩其中。
“何人擅闯禁地!”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李仲只觉头痛欲裂,眼前浮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虚影。老者手持桃木剑,怒目而视。
“晚辈李仲,为寻兄长而来。兄长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此处。”李仲强忍着剧痛,大声说道,“还望前辈告知兄长下落!”
老者虚影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李家后人,你可知这锁魂窟内危机四伏,进去便可能再也无法出来?”
“晚辈知晓,但兄长于我恩重如山,就算是龙潭虎穴,晚辈也绝不退缩!”李仲眼神坚定,握紧了拳头。
老者虚影长叹一声:“罢了,念你一片赤诚,石门自会为你开启。但切记,不可轻信所见,不可妄动一物。”话音落下,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仲踏入石门,眼前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岩壁上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在青铜油灯的照耀下,青苔泛着诡异的光泽。脚下的石板布满裂痕,裂痕中渗出黑色的黏液,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李仲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铁链拖拽的声音。“兄长?”他心中一喜,加快脚步。然而,当他转过一个弯,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甬道,唯有墙壁上那道蜿蜒的裂痕,在灯光下宛如一张咧开的嘴,无声地嘲笑他的天真。
“一定就在前面。”李仲给自己打气,继续前行。突然,他脚下的石板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岩壁上的青苔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细长的藤蔓,朝他席卷而来。
李仲大惊失色,抽出短剑,挥剑劈砍。藤蔓被斩断后,竟流出黑色的汁液,溅在他的手臂上,顿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他强忍疼痛,左躲右闪,寻找着藤蔓的弱点。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岩壁上的阵纹开始发光。原来这些青苔与阵纹相连,只要破坏阵纹,就能破解机关!李仲看准时机,将短剑狠狠刺入阵纹中心。阵纹光芒大盛,随后轰然碎裂。失去力量的藤蔓纷纷掉落,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然而,还未等他松口气,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李仲惊呼一声,坠入黑暗之中。在急速坠落的过程中,他下意识地抓住岩壁上的凸起,却摸到一手黏腻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血蛭,正吸附在岩壁上,贪婪地吸食着不知从何处渗出的鲜血。
“啊!”李仲强忍恶心,奋力甩开血蛭,继续下坠。不知过了多久,他重重地摔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定睛一看,竟是一具早已风干的骸骨,骸骨手中还紧握着半块玉佩。
这玉佩的纹路,与兄长所佩戴的玉佩一模一样!
“兄长……”李仲眼眶发红,伸手去拿玉佩。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亮起幽蓝的光芒。石台上升起一卷布满霉斑的古卷,封皮上“九转培元录”的残字在光芒中若隐若现。与此同时,一阵阴森的笑声在密室中回荡:“终于等到下一个祭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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