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用力攥紧机械臂,金属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光网收缩到极致,金色丝线深深嵌入林越的皮肉,血珠顺着丝线滴落在灵泉中,与紫色雾气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就在这时,林越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了挣扎,只剩下一种近乎平静的决绝。他看着苏清鸢,嘴角竟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清鸢,还记得……死寂星域的星空吗?”
苏清鸢一愣。她当然记得——那晚他为了给她取暖,点燃了自己的灵能篝火,两人坐在陨石上,看着流星雨划过紫黑色的天幕,他说:“每颗流星都是灵能燃尽的星核,看似消失,其实在宇宙的另一端重生了。”
“原来……是真的。”林越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在光网中渐渐变得透明,“我要去……看新的星空了……”
“不要!”苏清鸢扑到光网前,指尖穿过网线,却只触到一片虚无。她眼睁睁看着林越的身影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与灵泉中喷涌的粒子融为一体,而那丝紫色雾气,竟随着他的消散而停滞在薄膜表面,像是被某种力量定住了。
光网失去能量支撑,缓缓消散。空痕之根的尖啸戛然而止,灰色雾气在灵泉中打着旋,最终沉入泉底,化作一块黑色的晶石,被重新凝结的金色薄膜牢牢锁住。
溶洞里只剩下苏清鸢的喘息声,和上尉机械臂运转的嗡鸣。她走到泉眼边,看着那块黑色晶石,突然发现薄膜上还残留着林越最后的灵能——那道疤痕的形状,正随着灵泉的波动轻轻起伏。
“他没消失……”苏清鸢轻声说,指尖抚过薄膜上的“疤痕”,“他变成了灵泉的一部分,在这里守着。”
上尉走到她身边,机械臂的锁灵铁纹路已变得黯淡:“蚀灵雾被他的灵能定住了,但根源还在……空痕之根可能只是暂时蛰伏。”
苏清鸢点头,目光落在泉底的黑色晶石上。晶石深处,似乎有一点红光在微弱地闪烁,像一颗不肯熄灭的火星。而被定在薄膜上的紫色雾气,边缘正慢慢凝结成一个极小的符号——那是青云宗手札里记载过的“虚空坐标”,指向宇宙的未知象限。
她深吸一口气,将灵能步枪背在身后:“我们去星图室。”
上尉一愣:“现在?”
“嗯。”苏清鸢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他画的云境星系全貌里,一定藏着蚀灵雾的秘密。而且我有种感觉——林越说的‘新的星空’,不是终点。”
两人走出溶洞时,青铜门外的灰色雾气已散去,阳光透过裂缝照进锁灵崖,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鸢回头望了一眼本源灵泉的方向,突然觉得薄膜上的“疤痕”动了一下,像是在跟她说“再见”。
星图室在青云宗主峰的最高处,推开门的瞬间,苏清鸢愣住了——满墙的星图中,最中央的一幅正是云境星系全貌,但图上用金色颜料标注的,不是星辰的位置,而是无数条蜿蜒的轨迹,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点:
蚀灵雾凝结的虚空坐标。
而第三排第七个抽屉里,除了一卷画着星空的卷轴,还有半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行字:
“待雾散时,星河为证。”
苏清鸢拿起令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听到抽屉深处传来极轻的嗡鸣。她伸手摸索,摸出一枚小小的通讯器,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消息,发送时间就在林越冲进光网的前一刻:
“清鸢,蚀灵雾的源头在‘虚无之隙’,我去引开它,你带着令牌去那里——那里有能净化一切的‘星核之火’,别找我,我在星图里等你。”
消息的末尾,附着一个简易的星图坐标,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苏清鸢握紧通讯器,令牌在掌心发烫。她看向窗外的星空,仿佛能看到无数流星正沿着星图上的轨迹,朝着未知的象限飞去。
空痕之根被锁在了灵泉里,但蚀灵雾的源头还在。林越的“消失”,显然是另一场布局的开始。
而她手里的青铜令牌,就是通往“虚无之隙”的钥匙。
只是那片连青云宗手札都语焉不详的禁忌之地,藏着的是星核之火,还是比空痕之根更可怕的存在?
苏清鸢将令牌和通讯器揣进怀里,转身对上尉说:“准备飞船,我们去虚无之隙。”
阳光穿过星图室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移动的光斑,像一串未说出口的省略号,悬在通往未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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