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阳睁眼的瞬间,剑已出鞘。
他没有等对方先动,而是抢先一步滑步前冲。左臂的毒素已经蔓延到肩胛骨,整条胳膊像是被铁链锁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但他不能停。
黑袍人双掌刚合,蓝光还未凝聚,苏牧阳就已经从两股毒劲的缝隙中穿了进去。他的动作很险,右肩擦着一道毒气掠过,皮肉瞬间焦黑,火辣辣地疼。可他没管这些,只盯着对手的右脚。
那脚果然往后撤了半寸。
就是现在!
苏牧阳低吼一声,右臂猛地发力,玄铁重剑顺着螺旋轨迹划出。这一剑不是直来直去,而是像水涡一样转着往前推。剑锋所指,正是黑袍人腕脉与肋下交汇的位置——那里是真气轮转的必经之路。
“当”地一声,剑尖点中。
黑袍人掌心的蓝光猛地一颤,随即炸开。七道连环毒劲还没完全打出,就在体内反冲,震得他胸口一闷,嘴角溢出血丝。
他踉跄后退,瞪大眼睛:“你……竟把死招练活了?”
苏牧阳拄着剑站在原地,呼吸急促。汗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刺得生疼。他没擦,只是缓缓抬头,看着对方:“不是我练活了剑,是你太依赖旧势。”
黑袍人冷笑:“你以为这就赢了?”
话音未落,他双掌再次抬起,这次不再是蓝光,而是泛起一层暗金色的雾气。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一股腐臭味,像是死鱼在烈日下发酵。
苏牧阳知道这是拼命的招式。
他没退,反而往前踏了一步。
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右臂只剩三成功力,左臂完全废了,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但他还记得那本奇书上写的一句话:
意在剑先,破招不在力,在序。
他闭上眼。
耳朵捕捉着对方的呼吸节奏。
一呼——
一吸——
中间有个极短的停顿。
就是这个空档!
苏牧阳猛然睁眼,剑锋再动。这一次,他不再走弧线,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直刺而出。剑尖破风,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黑袍人正要发招,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慢了半拍。
那一圈剑影像是在他眼前绕了一道符,把他原本顺畅的内息打乱了。
“噗!”
剑尖精准刺入他右手腕脉,鲜血喷出。
暗金雾气瞬间溃散,黑袍人闷哼一声,双膝一软,差点跪倒。他强行撑住,眼神凶狠地盯着苏牧阳:“你一个外来者,凭什么插手这里的事?”
苏牧阳喘着气,声音沙哑:“我不是来插手的,我是来结束的。”
黑袍人咬牙,左手猛地拍向地面。一道机关声响起,身后的石墙轰然下沉,露出一条幽深的暗道。他转身就跳,速度快得惊人。
苏牧阳想追,但腿一软,单膝跪地。
毒素已经开始往胸口爬,每一次心跳都像有针在扎。
他低头看剑。
玄铁重剑的剑柄沾满了血,有些是敌人的,有些是自己的。刚才那一剑,他已经把最后的力气都压出去了。
可他还不能倒。
他用剑撑地,慢慢站起来。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传来滴水的声音。头顶的瓦片碎了一地,月光斜照进来,落在那条暗道口上。
他知道敌人没死。
那人受了重伤,但还能逃,说明底子极厚。这种人不会轻易认输,更不会放弃反扑。
苏牧阳抹了把脸上的血,走向那条暗道。
他没进去,而是在入口处蹲下,手指轻轻摸了摸地面。
有新鲜的脚印,还带着湿泥。
方向朝北,走得不急,像是故意留下痕迹。
他冷笑一声。
想引我进去?没门。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间密室比想象中复杂,墙上不止一个暗门。刚才战斗时被打塌的角落,隐约露出半截铁链,应该是某种机关的一部分。
他走过去,用剑尖挑开碎石。
下面压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一个符号——和之前在陷阱旁看到的一模一样,西域魔教的标记。
原来真是他们的人。
苏牧阳把铜牌塞进怀里,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摩擦声。
他猛地回头。
一道黑影正贴着墙边快速移动,手里握着一把短刃,目标直指他的后颈。
苏牧阳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剑柄撞向对方手腕。
“咔”地一声,骨头断裂,短刃落地。
偷袭者闷哼一声,还想扑上来。
苏牧阳一脚踢中他膝盖,那人当场跪倒。
他蹲下,抓住对方衣领,声音冷得像冰:“谁派你来的?”
那人咧嘴一笑,嘴里突然冒出一股黑烟。
苏牧阳立刻松手后退,但还是晚了一步。黑烟扩散开来,带着刺鼻的腥味。
他屏住呼吸,挥剑扫开烟雾。
等视线恢复时,地上只剩下一具尸体,嘴角发黑,七窍流血。
服毒自尽。
苏牧阳站直身子,眉头紧锁。
这些人宁死也不开口,显然是经过训练的死士。幕后之人不仅势力庞大,而且手段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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